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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春社会乱不乱,全得看贤哥一句话!梁旭东非要置于永庆于死地,小贤哥霸气出面摆平

发布日期:2025-11-23 16:11    点击次数:184

咱们文章里提到的那个于永庆,也就是大庆,最后是被梁旭东给清理出局了。当时办理这个事的,一共两个人,一个是杜老三,另一个是王大江,也就是老九。

很多人不明白,都在猜梁旭东是不是疯了,怎么非得盯上于永庆不放?哥们儿,我告诉你,虽然最后梁旭东的这个团伙确实因为把于永庆“做了”而土崩瓦解,但你得明白一句老话: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。”他们两个之间的恩怨故事,说多了都数不清!今天,我就专门给你们讲一讲其中最关键的一桩恩怨!

大庆对梁旭东看不过眼,梁旭东也盯着于永庆半只眼珠子,两人当时在长春那地儿,可以说是显山露水地明争暗斗,都算是江湖上的大哥级人物了。时间不短了,彼此都看不顺眼。

不过,因为贤哥一直在那儿掌控局面,这两个人一直也没真撕破脸,老话说得好,长春社会乱不乱,全得看贤哥一句话。

但到了九五年下半年,某天贤哥在金海滩,忽然接了一个电话,电话那头立刻来劲:“喂,小贤,在哪呢?”

贤哥说道:“哎呀我去,是加代吗?咋回事,跑东北来了?”

那边答:“没啊,我哪有闲功夫,你说一句。”

贤哥听着说:“咋啦?小代,说话啊。”

电话那边说:“我就问你,小贤,咱俩是不是好哥们儿?”

贤哥立马回应:“我去,这话能说出去?那肯定是好哥们,咋能这么问?”

电话那头又道:“小贤,你说咱俩是好哥们儿,为啥你不来北京看我呢?”

贤哥当时就忍不住笑:“加代呀,这阵子长春那儿挺忙的,前几天我刚去哈尔滨,跑去焦元南那儿呆了几天,在哈尔滨逛了转。”

电话那边立刻说:“小贤,你能去哈尔滨,咋就不能来四九城?四九城的酒菜不好喝么,是人情淡了么?”

贤哥听了,也有点无奈:“哎呦,咋都这样啊?”

加代又说:“行了,小贤,我给你个补救的机会。”

贤哥好奇:“咋个补救法?”

加代说:“这么着,香港那儿要有个国际名表展,咱俩一起去逛逛,出去玩呗,顺便散散心,哥俩好好喝两杯。再说了,你天天在东北转悠,哪儿能有前途,是吧?”

贤哥听后感觉还挺中肯:“是啊,除了哈尔滨沈阳,基本就在长春,的确该出去看看。”

他说:“行啊,正好,我这帮兄弟伙还没去过香港,我都带上,当旅游也好,散心也好。”

加代来了兴致:“妥了,一开始咱先去深圳,全程你啥都不用管,兄弟们我包了。”

贤哥说:“行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
挂了电话,贤哥马上给四马路的陈海儿打了电话:“喂,海子。”

“贤哥,啥事?”

“这么着,你把身份证带来,我帮你办港澳通行证,领着你们上趟香港,顺便溜达溜达。”

“哥们儿,好嘞!啥时候走?”

“这几天吧,加代约了我们去香港,出去见见世面。”

“行,贤哥,我一会儿去金海滩找你。”

“行,到这儿来。”

接着,二林子、沙老七、可心、大猛、大伟、木子强、老五等贤哥的直系兄弟,统统都被带上了。

整个孙世贤的团队和加代会合,去了香港,不过贤哥去香港这段故事,咱今天先不讲,聊聊贤哥走后,长春发生了什么吧。

说到这,得提一个关键人物,江鹏宇,当时是长春新鹏大厦的老板。新鹏大厦,老长春人都知道,就在大庆路和五马路的交叉口。那江鹏宇生意做得规矩,不能说是江湖人士,但他认识不少长春的大流氓,且多是头面人物。

有一天,江鹏宇带着几位外地生意伙伴来长春,热情好客的长春人自然是把客人照顾得无微不至。当天晚上,他们一伙人去了长春大街与解放大路相交的一个北京烤鸭店,就在文化活动中心旁的那个位置,面临游泳池。

大家吃喝得挺开心,气氛活跃,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,能尽情畅饮尽欢尽兴。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,江鹏宇拍了拍桌子:“兄弟们,这么晚了,换个地方继续喝怎么样?”

几个朋友劝他:“江总,别了别了,已经挺尽兴了,菜也吃够了,酒也喝足,这么晚了,咱还是算了吧。”

江鹏宇东北人老热情,摆摆手:“不行不行,来长春了,就得听我的,兄弟们,走走走。”

北京烤鸭店离双阳不远,走路也就五七分钟,开车两三分钟就到。

众人一行直接奔向双阳的圣罗兰夜总会,众所周知,这夜总会是梁旭东开的。刚进门一看,便找了个大包间坐下。

一群大汉聚在夜总会喝酒,不光是喝酒,铁哥们都心知肚明,少不了要有姑娘陪伴。江鹏宇买卖做大,够阔气,门儿清,花钱也大手大脚。

他打开包包,甩出两万块钱往桌上一扔:“明白没?”

领班顿时心领神会:“明白,大哥。”

江鹏宇大声说:“把你们家漂亮的姑娘都给我安排上,别客气,钱不成问题。”

领班一听,赶紧应承:“行行,您稍等,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
不到两分钟,门一开,十来个姑娘进来,一个个身姿曼妙,长相漂亮,齐刷刷地站成一排:“欢迎老板光临圣罗兰!”

这场面让江鹏宇的外地朋友们眼珠子直转,酒杯不时碰撞,喝得兴奋又惊喜,江鹏宇也乐开了花,招呼姑娘们坐近自己身边。其中一个真漂亮的姑娘名字叫小雅,就坐到了江鹏宇的旁边。

这女孩儿十分会来事儿,话音刚落,就唰一下跳到你腿上坐稳了,胳膊自然地搭在你肩膀上,脖子一绕,凑近你耳边甜甜地说:“大哥,我就是喜欢你这类型的,特别有男人味儿,给人安全感,腰包鼓鼓的,还长得帅气!”

她刚说完这几句话,江鹏宇就忍不住乐开了怀:“行,老妹儿,嘴皮子溜得很,会说会说,来!”说着,啪地一声,毫不吝啬地掏出1000块钱,轻轻一塞,正好插在桌中央两座山之间。

这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,大家一边唱着跳着,场面热闹非凡。现场气氛活跃得很,仿佛重现那些年红极一时的经典曲目:“妹妹你坐船头,哥哥在岸上走……” 歌声飘荡中,时光飞快流逝,愉快的心情让人忘了时间,转眼就到了凌晨一点多,差不多该进入下一轮环节了。

几位老板,各自心里都有了满意的女孩儿。江鹏宇从包里大把掏着小费往外撒,一人给了2000块,出手绝对阔绰!他还特别叮嘱大家:“说这么多,今晚上你们一定得把我这帮大哥伺候好了,明白没?你们要是照顾好,吃不了亏的!”

“放心,放心,大哥!”女孩们心花怒放,2000块小费不算啥,今夜输了这点没辙,明天要是遇上个穷土豪,给的赏钱什么时候能更高还不一定呢?谁不想靠近那些腰缠万贯的人呐?

江鹏宇更是破例,给小雅额外多拿了1000块,一共塞了3000进她手里。啪嗒一拉手,笑着说:“老妹儿,今晚跟哥走!”

“好的,大哥,我等着拿包去。”小雅得意地应着。

这时,包间门被猛地推开,一个三十来岁、身材瘦削,一米七十几,梳着干净利落的小分头的男子走了进来。乍一看,还真有几分刘德华的神韵,尤其是那鹰钩鼻,远远望去让人误以为明星撞了款。

他一进门就喊:“小雅,你这边啥时候能忙完?我一直在门口等你呢!”

这个人,就是小雅名义上的男友,叫王栋。其实这行女孩大都喜欢找个伴儿,起码晚上有人陪着说说话,笑笑脸,减轻孤独感。

但说到底,挣钱不易,结果她们还得养着个靠脸吃软饭的男友,就是这王栋。靠颜值混饭吃,没啥真本事。

今天王栋不知哪根筋搭错了,硬要来劲,指着小雅吼:“小雅,今天别推了,我和哥几个约好了,赶紧下班,完了跟我走!”

江鹏宇早盯着他了,忍不住走过去,手指着他问:“老弟,你到底干啥的?”

王栋斜眼瞅了他一眼,嚣张回道:“我他妈啥都干,是我媳妇儿,我是她老公,叫她回家不行?”

江鹏宇笑了出来:“得了,老妹儿,来这里坐,听哥说几句。老弟,我见过丢脸的,可你这不要脸,我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。吃软饭都吃得这么嚣张,你要真有能耐,干脆带你媳妇儿回家养着去,别让她干这行了!”

这话说得扎心极了:你一吃软饭的,还指望媳妇儿在外面辛苦拼搏养家?你当王八,就得认命,没别的路!

王栋哪里肯服软,气得发疯,拍桌子一抓起啤酒瓶,对准江鹏宇就砸了过去。江鹏宇反应快,灵巧躲过,啤酒瓶砸到墙上,碎得四处飞溅。王栋趁机冲上前去,没想到江鹏宇身边带了几名保镖,瞬间被抓住头发,一通铁膝盖重击,声音咣当咣当。

小雅连忙喊道:“大哥,别打了,大哥,别打了,让他走吧!”

江鹏宇看着小雅,心里一软,知道她难受。他提醒她:“老妹儿,我今天不打别人,就打你。我给你面子,我喜欢你,但我告诉你,赚的钱不容易。像这男人,你跟他干啥?没用,真要爱你,能忍心让你干这行?”他一脸认真地说,“赶紧让他滚,赶紧!”

保镖立刻上前,一把揪住王栋的脖领子,推到门口,狠狠一脚踢了出去,低声吼:“滚出去,别回来!”

王栋狼狈跑出去,嘴唇肿胀流着血,回头咬牙切齿:“你给我等着,我不会善罢甘休!”

随即拐进了圣罗兰一楼的大厅,在一个斜角的办公室门前停住,这里是内保值班的地方。王栋敲门进去,屋里正有几名内保,其中齐铁民是江鹏宇兄弟之一,和王栋颇有交情。

王栋捂着脸喊:“铁民大哥,铁民大哥!”

齐铁民抬头一看,惊讶问:“我擦,王栋,谁打你的?”

“209包间的客人打的,我去接小雅下班,对方一见面就动手揪我打!”

齐铁民立刻站起来,带着几名内保说道:“走,跟我去看看,谁这么嚣张,竟敢在咱们圣罗兰闹事!”

众人直奔209包间赶去。打开房门,正巧见到小雅和江鹏宇还在一起,唱着歌:“在雨中我送过你,在夜里我吻过你……”

两人搂着腰,正投入情深时刻。谁知音响突然被一关,屋里顿时静了下来,众人顿时有些尴尬。大家抬头,门口的人来了,这场面瞬间紧张起来。

江鹏宇一看,皱起眉头问道:“哎,你这什么意思,瞎说啥呢?”齐铁民双臂一抱,往前凑了凑身子,声音沉稳带着点狠劲:“啥意思?我问清楚了,刚才是谁下手打我老弟的?给我出来,别藏着掖着!”

江鹏宇那几个外地来的兄弟顿时感到有些紧张,脸色变得微微发白,心里也慌了一下,因为他们能明显感受到,这帮人不是一般角色,特别是齐铁民和他那群兄弟,浑身透着专业流氓的狠劲,看得出不容小觑。

刚才动手的那俩保镖这时也向前站了出来,那几个人立刻“啪”地一下,从腰间迅速抽出卡簧,一掰开后悄无声息地顶在脖子上,语气狠厉:“动一下试试,保证扎成筛子,听明白没?”

王栋,那帮打人的小子之一,也走了上来,齐铁民指着他厉声问:“刚才动手打你的是哪两个?”

王栋硬着头皮指着那俩保镖:“就是他们,是这家伙指使的!”他口中的“这家伙”指的正是江鹏宇。

齐铁民听了,怒火中烧:“你他妈让人打我兄弟的?”

江鹏宇毫不示弱地回道:“大哥,我是新鹏大厦的老板,叫江鹏宇,给点面子行不?”

齐铁民冷冷一哼,往前一靠:“你说什么?谁让你在这儿报身份的?这儿是东哥的地盘,不管谁来了,都得按规矩办,听着没?来,给我收拾他们!”

话音刚落,那几个人立马拿出刀把,不是刀刃,通常情况下只要不还手不会受伤,可这刀把却能发出响亮的声响,拿起就往对方脑袋上砸,砰砰的,一个三角状的口子立马显现,鲜血顺着伤口直往下流。

齐铁民又吩咐王栋:“王栋,过来,这帮人你看谁不顺眼,谁就去教训他,敢还手的,我砍死他,明白没?”

王栋气势凶狠,他顺手在桌上抄起一个啤酒瓶,江鹏宇连忙劝阻:“哥们儿,别急,咱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

王栋没理会,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:“你先前咋不说啊?”话音未落,他手中的啤酒瓶啪地一声碎了,瓶子碎片狠狠砸在江鹏宇的头上,鲜血立刻涌了出来。

江鹏宇捂着头蹲下疼得皱眉,这时齐铁民一脚踹了过去,直接踢倒了江鹏宇,江鹏宇狼狈倒地。

围观的人散开了,齐铁民转身问王栋:“怎么样?解气没?”

王栋喘着粗气:“大哥,舒坦多了!”

齐铁民拍了拍胸脯:“解气就好,你们听好了,这圣罗兰不是你们能闹事的地儿,谁来耍横我都不答应,赶紧收拾收拾走人,别在这儿惹麻烦。”

江鹏宇身边的几个朋友小心扶起他,同时拉着两个受伤的保镖离开,那俩保镖头上全是血口子,时不时捂着头:“走走走,赶紧走。”

他们出了圣罗兰,走到大门口,那儿有路灯亮着,江鹏宇的手下几个人说:“江总,赶快去医院检查吧!”

江鹏宇摆了摆头,坚定地说:“老刘,这事别管了,我打个电话给我人,别忘了,我江鹏宇在长春也是有底气的,这点事没人敢动我,咱得把面子找回来!”

几个兄弟又劝了几句,江鹏宇自信满满地说:“你懂我,知道我有啥哥们儿,谁敢来动我?”说完,电话啪地接通了。

电话那头是站前的于永庆,他和大庆关系铁得很,于永庆手底下有码头局儿,用钱办事很快,这也是江鹏宇敢放胆的依靠。

江鹏宇一接电话就说:“大庆哥,是我,宇哥。”

电话那头大庆兴奋地回应:“宇哥,你啥时候的电话?我正准备忙呢,别闹,先歇着。”

江鹏宇沉声说:“出事了,人把我给干了。”

大庆诧异:“被谁打的?在哪儿打的?”

江鹏宇怒气冲冲说:“现在就在平阳,这梁旭东旗下的夜店,家里看场子的给我下手了。头上开了花,砸了个大口子!大庆,这事儿最严重的就是面子问题,外地朋友都在场,那啤酒瓶砸脸上,面子全丢完了,我必须找他算账!”

于永庆听后火气上来了:“宇哥,别说了,你在那儿先等等,我马上带人过去。梁旭东太嚣张了,早想教训他了,正好撞上机会,等着我,马上到!”

江鹏宇应声说:“好,我这等着你们。”

电话挂断后,大庆马上召集兄弟们,黄长春、李良伟、李殿起等十来个人,开着三辆车从站前春怡宾馆直奔平阳。

车子一路飞驰,路上没啥车,速度极快,大庆开的那台4700满油门到底,后面兄弟们紧追不舍,一个喊一个催:“加快点,跟紧!”

差点没把油门踩破,终于追赶上圣罗兰门口,车子刹车时留下一道长长的刹车印。

大庆率先下车,挥手指挥:“拿工具过来!”

兄弟们打开后备箱,里头五连子、砍刀摆出来,个个握在手里,气势嚣张。

大庆自己穿着黑衬衫,不系扣子,袖子往上挽着,五连子扛在肩膀上,手里攥着大哥大的手机,直接打电话:“喂,宇哥,我到了,在哪儿呢?怎么没看见你?”

江鹏宇回道:“我就在对面的小巷里。”

不是,你躲到胡同里干嘛去了?怕他人不成?赶快出来,别藏着掖着!

这话刚落,江鹏宇一个人从胡同跑了出来,手还捂着脑袋。大庆一看这满脑壳全是西瓜汁,还有那两个保镖脸也惨不忍睹,跟滩血瓢似的。大庆一瞅这情形,心说:“你妈的,赶紧走,宇哥,我领你过去!”

来到圣罗兰icon门口,有几个保安守着。大庆认识于永庆,那保安一眼见着大庆,赶紧迎上来:“庆哥,你这是闹哪出?”

大庆没废话,拿起手里的五连发真理柄对准那保安脑袋就是一锤,砰的一声,保安当场倒地。其他保安一看到这情形,慌忙转身冲屋里跑,肯定是要去报信。

进了办公室,齐铁民、张强,还有陈永武都在。里面的保安喘着气说:“民哥,于永庆来了,把我们一个兄弟给打晕了!”

张强和大红、齐铁民都站起来,脸色一变:“谁来了?”

“于永庆来了,哥!”

这几人脸色一下就黑了,因为于永庆那人在长春混得风生水起,是真正有手眼的南下大佬,敢作敢为。齐铁民他们不过是在德惠混的,算不上什么真本事,根本比不过于永庆。

于永庆手下的兄弟个个都是冲得上去就是铁血硬汉,抬真理就是一顿猛打,谁见了不心慌?虽然心里害怕,但如今人都已经敢冲门来了,躲再久也没用。

齐铁民盯着张强说:“小强,赶紧的,把咱们所有兄弟都叫上,咱们出去看看情况!”

此时,门口的大庆叼着烟,手高举着五连发,等了好几分钟都没人出来。他突然一挥五连发对着天空就是一真理,“吓起来”,喊道:“你们快出来,听见没?赶紧给我滚出来!再不出来,别说我砸你们夜总会,别说我是瞎闹,赶紧出来!”

这时,齐铁民、大红、扎强带着十来个人从屋里出来。齐铁民上前挡着,齐声说道:“庆哥,你这是逛哪去了?这是东哥的场子,你怎么跑这闹起来了?”

于永庆没正眼看他们,只是斜眼瞟了一眼,满脸不屑:“C,梁旭东那点场子算个啥?宇哥,过来点!”

江鹏宇走上前,于永庆直接开口:“宇哥,告诉我,是谁打了你?你指给我看!”

江鹏宇捂着脑袋,指着齐铁民,说:“就是他,就是他动手的!”

“他吗?”

“对,就他!”

大庆拿起五连发,冷冷地瞪着齐铁民:“小兔崽子,就你敢打我哥们儿?”

齐铁民心里咯噔一下,但表面不能示弱,回道:“大庆,你跑到东哥场子里闹事是什么意思?再说,他在我地盘上闹事,我打他还不正常?”

于永庆随即猛地一脚踹向齐铁民肚子,齐铁民本来又瘦又矮,这一下踹得他趔趄弯腰:“哎呦!”

他弯腰露出脑袋,大庆顺势一挥五连发,一阵扫射,齐铁民被打得满脸是血,直挺挺倒在地上。

大庆一动手,扎强和大红等人也都举起了真理:“于永庆,于永庆,你再敢动手试试,我不怕跟你拼命的,听见没?”

背后,长春icon、大刚、李良伟那些兄弟们也顶着真理起哄:“把真理放下,放下,别动手了!”

大庆根本没理他们,气势凛然地瞪着齐铁民,厉声说道:“我告诉你,今天这事我不难为你们,只要拿10万块,给我宇哥赔个礼,事就这么算了。钱不给,道歉不来,齐铁民,我记住你了,我一会儿掐你条命,并且,圣罗兰我非砸得不可!”

扎强连忙掏出手机,说:“庆哥,你这样,咱得打个电话汇报一下,咱们自己决定不了这事,能不能别太为难我们?”

于永庆冷笑:“C,赶紧打,打,打!越快越好!”

扎强拨给的不是梁旭东,而是杜老三。因为当晚梁旭东带队上九台icon办案,根本不在长春。

电话刚接通:“喂,大哥,我是扎强。”

杜老三问:“咋了,扎强?”

扎强说:“大哥,赶紧带人过来,庆哥来了,闹场了,铁民被打倒了!”

杜老三应道:“他妈的,知道了,马上带人过去,兄弟,你先别动,等着!”

很快,杜老三带着孙建亮、大五子等十几个人,从香格里拉icon开车直奔圣罗兰赶来。

大庆这个人平时大大咧咧,看似莽撞,但关键时刻心细如发。南下这么多年,还没被人除名,他绝对有两把刷子。

他知道扎强肯定已经通知人来了,不做好防备,没准就会吃亏。作为长春挂号的大哥,如果真在这帮小兔崽子手里吃亏了,以后还怎么混,怎么立足?

思来想去,大庆拿起电话,拨给李殿起,电话响起:“喂,殿起啊……”

我给大庆打电话:“大庆,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
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:“我靠,大庆啊,这会儿你给我打电话,问我在哪儿?”

“我正待在宾馆呢。”

“跟谁在一起了?是不是跟亚军那哥们儿在一块儿?”

“当然,我们俩一直在一块儿,怎么了?”

“那还有别人吗?”

“大伙儿,你别问了,就说说咋回事吧!”

“我跟梁旭东那伙儿,刚才差点儿动起手来了!”

这会儿,李殿起听了,一边说:“行,我明白了,你现在在哪儿?”

“就在平阳这边呢,你赶紧过来!”

“行了,我明白了,马上赶过。”

李殿起刚把电话一放,拍了拍身旁还迷迷糊糊的邢亚军,啪的一下拍桌子:“亚军,亚军,郭浩来了!”

两人刚睁眼,迷迷糊糊地问:“咋了大哥?什么事啊?”

李殿起严肃地说:“赶紧的,咱们马上得去趟平阳,大庆跟别人打起来了!”

“跟谁干架?”邢亚军问。

“梁旭东那帮人!”

邢亚军一听,气不打一处来:“啥玩意儿啊,我早想揍他们了,走,赶紧的!”

三人迅速收拾,把五连子藏进怀里,驾车直奔平阳,这边李殿起、邢亚军在长春的社会圈里,都是地地道道的狠角色,连郭浩也是,马路上一拿真理见了面,那可是往死里干的硬汉!

他们一到圣罗兰门口,站在大庆身边:“咋回事,大庆?赶紧的,还等啥呢?跟他们打一架呗!”

不多时,杜老三带着一帮兄弟也到了,车一停门口,杜老三手里也端着武器。看他眉头紧锁,心里其实一直没少怕于永庆。毕竟于永庆出道早,八十年代末就南下闯荡,那是谁?狼队的头儿,手段狠辣得很!

杜老三走上前,还算客气地说:“庆哥,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干啥?这事儿都有误会,先撤了,等东哥回来咱们再好好谈,行不?”

大庆毫不客气地上前一步:“杜老三,别老在我面前提你东哥!告诉你,梁旭东在我眼里连狗都不算!我要害怕他,于永庆今晚还不会来吗?我说了,不管你们咋想,赶紧给宇哥拿十万块,赔个歉,这事儿就这么了。要是钱不拿,歉不道,今晚圣罗兰我非砸了你们不可,听到没?”

杜老三心里咯噔一下,心想是不是自己捧得太厉害,人家把自己当根草了?他抬头瞪了大庆一眼:“于永庆,你也别装了,我们不是纸糊的!这种事等东哥回来再说,你真要撕破脸,我杜老三也奉陪到底!”

于永庆怒目而视:“哎呦,杜老三,你跟谁说话呢?”

大庆手里五连子一抬,咣当一下,一个火球直奔杜老三肩膀飞去。杜老三反应快躲了一下,结果还是被打中胳膊,一阵疼痛把人架势打懵,啪地一声倒地不起。

真理口顿时被端起来,杜老三身后的扎强、孙建亮、大红等人也纷纷掏真理对准敌方。于永庆身后的黄长春、李良伟、大刚也赶来助阵。李殿起、邢亚军、郭浩站在最前面,邢亚军大声喝道:“都他妈别动,听见没!谁敢动我一个打死谁!杜老三,你们该知道我是谁,不懂就别动,老实点!”

眼前这家伙——邢亚军,高高瘦瘦不算,看着满脸皱褶,长了个大酒糟鼻,眼珠子瞪得圆滚滚,专门吓人。

杜老三这些人最清楚邢亚军狠劲,知道人家随时敢拼命,跟这种人的怼法没得赢,打死一个赔本不划算,敢打两个就赚了。

于永庆此时低头盯着倒地的杜老三:“杜老三,咋样,不服气吗?我问你服不服?”

杜老三抬头看了看于永庆,咬牙说:“行,这事儿咱没完!”

嘴上还倔强着,大庆手里五连子一搬,瞄准杜老三脑袋重重扣动扳机,噼里啪啦一阵响声,杜老三被打得趴下。

大庆一把调转真理口,正对着杜老三脑袋:“说,再说一个字试试?我再问你一次,服不服?你要是不服,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,你信不信?”

就在这时,忽然一台摩托呼啸而至,停在门口,是张红岩来了。齐铁民先给杜老三打了电话,又立刻给张红岩打了一通,张红岩毫不犹豫骑着个本田29摩托过来。摘下头盔,径直走进来:“庆哥,庆哥!”

大庆一回头,看见是他,连忙应声:“哟,小岩,你咋来了?”

张红岩跟李殿起、邢亚军一一打招呼:“军儿哥,殿起大哥!”

大家都是南下老朋友,关系铁得很,相互调侃:“你这也真给我吓一跳,咋突击过来了?”

张红岩说:“铁民给我打电话了,说你们这都聚在一块儿,发生大事了,庆哥,给我面子,先把真理收起来,好不好?”

于永庆冷冷说:“小岩,你稍微等会,杜老三这家伙有点过头了,你都看见了,跟我拌嘴,我只是问他服不服,服了这事儿就算,若是不服,你别拦着我,我今天非得打死他不可!”

大庆这边也没给张红岩留情面,杜老三脑门上冒汗,害怕极了。眼看自己要认怂吧,兄弟们全盯着,梁旭东那伙人里他可是老二,输了丢脸丢大发了。可他咬牙死也认不得输,硬顶着不服。

正巧这时候张红岩来了,他用目光扫了扫张洪岩:“岩哥,你瞅瞅这阵势……”说着,张红岩匆匆几步走到于永庆身旁,声音里带着急切:“来,庆哥,庆哥!”他突然伸手干脆利落地一拦:“给红岩点面子成不成?”

大庆回头头正气地说:“红岩啊,别怪庆哥不给你面子,你自己看看这阵仗,是我们哥们儿整的!这帮小地痞个个以为自己了不得了,没人把咱放在眼里了。老子就问你服不服,要是你服了,红岩,这面子我一定让给你,我今天可就不整他了。要是他不说话,还想硬碰硬,我这拳头可没法收手了。红岩,你快躲开点,躲开!”

刚说完“躲开”,啪的一声,大庆手一挥,把五连子一撸,狠狠地拍在了杜老三的脑袋上:“杜老三,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服不服?!”

张红岩心里也清楚大庆的脾气。大庆只要发火,没人能拦得住,除了贤哥,谁敢在他面前顶嘴?这边张洪岩还想劝话,大庆已经有点不耐烦,回头冷声道:“红岩,这事你别管了,听见没?”

躺在地上的杜老三也明白眼下情势了。他看到张红岩来了,但话都没用;看见于永庆,那眼神充满了杀气;更关键的是五连子顶着他脑袋,手指头只要一抖,脑袋分分钟像西瓜被砸烂,脑浆溢出一地。哪有人不害怕这种事儿?他心里那个慌哪!

旁边扎强、大红、孙建亮、齐铁民这些人都在看热闹,谁也没敢动。因为那边可是有邢亚军、黄长春、李良伟、大刚、李殿起这些人举着五连子,押着场面摇旗呐喊。大家都明白,稍有动静,五连子马上开火。南下归来的这帮人经历了刀山火海,生死从容,多年险境磨练出的硬气,让他们根本不怕死。身边那些以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,或者躺在地下,或者被六扇门盯上,基本大多数都没了命,有这份硬气,遇事不慌才怪呢。

杜老三彻底看清楚态势,他知道吹牛没用,再不低头,大庆五连子一挥,自己这命就完了。他当场认怂:“庆哥,我服了,我服了!杜老三认输了,求您放我一马!”

话一出口,大庆立马把五连子举起来:“C,杜老三,我以前还当你是个人物,没想到你这架势就这样认怂。我刚刚那是吓唬你呢,我大庆我没活够呢!众目睽睽之下,我怎么可能轻易出手打你?你这态度真让人失望!”

看过《征服》的老铁们,这场面,简直有点儿像刘华强在饭店堵封标的桥段,属于杀人诛心,不仅整死你,还得在你头上踩一脚。

杜老三脸上露出阴沉的神色,从那刻起,他将于永庆视为他这一生的最大敌人,心里暗暗发誓:“你当着这么多人让我下不来台,别忘了我,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整死你!”这心愿后来也终于如愿以偿,咱们后面会细细说给各位听。

这时于永庆转头对张红岩说:“岩哥,我给你个情面,要不然我真准备跟他要十万块,别跟我扯了,这钱算了不谈了,咱们别计较。”

接着他转向江鹏宇:“宇哥,这是我铁哥们张红岩。张嘴了,钱的事就别再提了,宇哥,咱就不计较这十万了,行不?”

江鹏宇听了点头:“行,没问题,这钱不多,出出气就好了。”

大庆看着张红岩:“走,红岩,咱们去吃饭!”

张红岩摇头:“庆哥,你们去吧,我不去了,我还得照顾旭东那边的事,你也清楚。”

大庆叹气:“行,那我不强求你了,走吧!”

于永庆一摆手,带着李殿起、黄长春、邢亚军等人,干净利落往车里一上车。大庆开起4700车子,一脚油门,人声轰鸣,车子瞬间疾驰而出。小衬衫敞着怀,膀子光光的,五连子放在副驾座上,一手握方向盘,另一只手搭在窗外,凉风吹着,他很是潇洒地开车,径直向站前开去。

于永庆一走,往事翻腾。以前梁旭东和于永庆虽说明面上争斗不断,但从没撕破脸皮。如今两人关系彻底撕裂,既然脸面不保,那就得直面一场。

时间转到第二天,梁旭东刚从九台办案回来,在自家香格里拉的办公室里,屋里站着扎强、陈永武、于永红、孙建亮、齐铁民,这几人像是做了坏事似的,手背后,低头沉默,一个个身形僵硬,偶尔偷偷瞥一眼梁旭东,满脸的畏惧和不自在。

梁旭东身体挺直,两手撑着桌子,脸色铁青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货色?这么多人眼看着于永庆把杜老三揍了,你们连个屁都不敢放?你们他妈都是废物吗?”

扎强赶紧吱声:“东哥,昨晚李殿起、邢亚军、黄长春他们都过来了!”

梁旭东一听,立刻反驳:“放屁!放屁!说他们来能咋地?你们怕他们呗!以你们这副模样,哪里配混社会?肩膀扛脑袋,要死的吗?他们不怕死还是你们太弱?还是你们打不死他们?给我说清楚!”

话音未落,梁旭东猛地一把抓起烟灰缸,重重摔地成了碎片。

这时,进来了关键人物——赵三儿,赵红林儿。赵三儿一向喜欢依附长春那边的大哥们,有贤哥在时不轻易靠近别人,可贤哥出门了,他又跑到梁旭东身边了。

他和大庆,还有于永庆,那三个人关系一直不合。为啥呢?因为大庆整天在背后挖苦他,真是从心底里瞧不起赵三儿。每当两人碰面,总是一开口就是嘲讽:“哎,大庆啊!”

“唉,赵三儿,你咋一天到晚这么胡闹呢,真是让我都不想搭理你,整天干些没用的事!”

“别这样说三哥,怎么能这么说呢?”

“那我还能咋说你?老实说,你这人太大方了,什么都不计较,可偏偏你又爱算计别人,好像别人都是傻瓜似的!”

“拿啥呢,大庆,三哥还有事儿,先走一步了!”

“真是没法说你了!”

贤哥偶尔会劝大庆:“大庆,你别跟三哥那么直接,毕竟三哥年纪比你大,跟他说话得讲点份儿!”

大庆却不以为然:“贤哥,我跟他客气什么啊?我告诉你,这人心肠太阴险,专门搅局!”

贤哥听了,只能苦笑,毕竟于永庆是他的兄弟,不是手下。

所以,这赵三儿压根儿不敢去找大庆,他直奔梁旭东那边来了。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沉闷,人人低头垂泪,烟灰缸都被砸得稀碎,梁旭东脸色沉重,明显心情不好。赵三儿一看,忍不住问:“旭东,你这脸色咋回事儿,怎么这么难看?”

往下一瞧,大家规规矩矩站成两列,赵三儿就说:“不是吧,旭东,是昨天晚上那事儿影响气氛了?”

梁旭东冷眼瞄了他一眼:“咋了,你也听说了三哥的事儿?”

“天哪,这么大的风波,我能没听说?整个长春帮派圈都炸开了,传说于永庆在圣罗兰把老三给揍了!”

赵三儿说完,梁旭东的脸色更加难看,他这个人很看重面子,一听这事,一拍桌子:“你们跟我混的,赶快准备,能干的留下,干不了的赶紧滚,滚回德惠老家去,听明白没?”

“能干,东哥,咱们能干!”

“大伙儿都带上,赶紧给我把兄弟们召集齐,家伙武器都拿好,咱们得去找于永庆算账,要不我这面子往哪儿搁?你们给我记住,我梁旭东不把于永庆收拾了,我以后没脸在长春混!”

赵三儿赶紧拉住他说:“等会儿,旭东,三哥说几句话,先听我说。”

梁旭东朝赵三儿点头:“三哥,你说吧。”

“旭东,我没说你不行,绝对不是这个意思,你在长春社会里面论手腕、论狠劲儿,你比小贤还狠,是顶呱呱的。但是你得明白,站前地盘是于永庆的,你要是冲过去,不吃亏那才怪呢!”

梁旭东皱眉:“那你想啥?长春人都知道这事儿了,我不找他,我脸往哪儿放?”

赵三儿劝他:“于永庆再牛,也没直接打过你梁旭东吧?只是把你身边的人给揍了,打了我。你不用非得跟他正面过招,可以先动他手下的人,这样面子也算挣回来了。而且,你要是去找他,咱们还不亏,得让他付点代价才行!”

“付代价?啥意思?”

“昨晚的事我都清楚。那个新鹏的老板江鹏宇,就是惹事的主儿。他和于永庆关系铁得很。咱要动他一下,不是在宽城跑来跑去,直接在南关区新鹏大厦做手脚,多方便!这样一来,于永庆的面子也完了,你说这招是不是既周全又实用?”

梁旭东一听,眼睛一亮:“哎哟,三哥,你这主意高明啊!”

赵三儿那脑筋转得贼快,这主意一出,真是两全其美。既避免直接冲突,又打击了敌人的商业支持,正中下怀。江鹏宇以为自己有钱有势,可别忘了梁旭东可是要如何收拾谁的高手!

梁旭东拍胸脯:“三哥,行!照你说的,我这就带人过去,整整他一顿!”

赵三儿急忙拦住他:“别去了,旭东,你别冲动,你让铁民、扎强他们带人去就行了,别自己出马,省得被人笑话。”

梁旭东点头:“铁民,扎强,你们两个带队去,新三给我认清楚了,人家把老三打了,医药费可得他们掏!”

“东哥,要打多少合适?”

梁旭东说:“不能少于两百万,必须让那人养伤至少三五个月,知道我什么意思吧?”

铁民也明白:“放心吧,东哥,交给我们。”

扎强、于永红、齐铁民带着十来个兄弟,开着四辆车开到了大庆路和五马路交叉口的新鹏大厦。车一停稳,众人一个个拿出工具,刀具、砍刀、钢管,全都准备好。

众人冲楼下保安走去,那俩保安还没来得及打招呼,齐铁民一扫视线,举起铁棍一挥,直接把一个保安打倒在地,另一个吓得瑟瑟发抖。

齐铁民冷冷地问:“江鹏宇在哪儿,赶紧说!”

保安战战兢兢:“大哥,大哥,老板在六楼开会,就在那会议室里。”

“你敢漏风?看我回来不收拾你!走,带路,上楼!”

电梯门一打开,众人齐齐冲了进去,直奔六楼会议室。

于永红一大步往前跨,脚跟重重一跺,会议室的大门“啪嚓”一声就被踹开了!这门儿是对开的大门,他这一脚简直像是要把铁皮都踹破一样。

这伙人一下子走进屋里,最先端出来的就是五连子手真理,必须得先吓唬你一波。啪嚓一声,直接上膛,真理口对准了天花板,突然“当当”两声响起:“都别动!谁动今天就是找死,听清楚没?听清楚没?”声音锋利得让人浑身发麻。

会议室里头坐着谁?都是新鹏大厦的领导班子,还有几个外地来的江鹏宇的客户。大家一眼见状,个个趴在桌子上,紧紧抱着脑袋,谁也不敢抬头,谁敢乱动啊!气氛立刻凝重得像死寂一样。

江鹏宇脸上开始冒汗,他悄声嘀咕:“兄弟,这事儿难道没完了吗?”话音刚落,屋里那边齐铁民怒吼:“没完,妈的!来,给我砍他,先砍他!”话一出口,几个老弟立马冲上来。

片柳子立刻站定,跳上桌,一阵乱砍直接对着江鹏宇,刀光闪烁,尖利的砍刀劈啪猛响,砍得江鹏宇惨叫连连,没几刀就被打倒地上。你以为倒地就歇手了?根本不可能,刀继续挥舞,凶猛无比,江鹏宇在地上翻滚挣扎。

齐铁民把五连子放回桌上,冷声吼道:“你这货,来,继续!”话音刚落,后边的兄弟递过来一把大砍刀。齐铁民接过砍刀,毫不客气地一下子划向江鹏宇的大腿,“呲”地一声,厚肉裂开,鲜血迅速涌出。

这一刀下去,江鹏宇大腿又红又肿,痛得直抽气。但齐铁民没缓,回手又是一刀,直砍另一条腿上的肉,厚厚的肌肉被劈开,血水顺势流淌。

砍完后,齐铁民把刀尖直接插进桌面,声音“啪嚓”一响,声音震耳欲聋,刀身直挺挺地扎进去,还轻微颤动着。那里滴落着血珠,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,那场面阴森狰狞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
屋里大家都不敢抬头,脑袋死死伏在桌上,就像遇见了鬼。齐铁民大声喊:“把他给我拉起来!”几个兄弟迅速跑过来,一把抓起江鹏宇,往椅子上一放。

江鹏宇全身疼得汗珠直冒,脸色惨白,痛苦得像条垂死的鱼。他的裤腿不停地湿掉血迹,发出“哎呀哎呀”的惨叫声,声音颤抖得令人心疼。

齐铁民毫不留情地问:“告诉我,你三哥让你赔多少钱医药费?”江鹏宇赶忙说:“我给50万,50万够不够?”话音刚落,齐铁民举起砍刀,又狠狠砍了江鹏宇脑袋一下,砍得头皮“嘎巴”一响,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。

这一刀从后耳一直劈到额头,血肉分离,江鹏宇头皮开裂的痛楚让他恍惚以为自己快死了,他感觉脑袋像被劈成两半,手还不由自主地摸着伤口:“哎呀...哎呀...”他无助又惊恐。

无计可施的江鹏宇,用手紧紧捂着头,生怕脑袋再被砍裂。齐铁民冷冷地指着他:“我问你,这钱到底拿多少!”江鹏宇声音发抖,“大哥,你说多少我就给多少,别打了,好吗?别再打了!”

齐铁民阴狠地看了他一眼:“听着,咱不管你想拿多少,这次200万,你拿出了,这事儿就算完。”江鹏宇其实身家不少,但这么多现金没人能轻松拿出来,除了赌博高手或者大佬。

江鹏宇苦笑着:“兄弟,我现在只有十几万现金,剩下的钱我可以慢慢凑,行吗?”齐铁民不屑地一挥刀:“别逗了,你这是在逗我吧?连点现金都拿不出来,还敢跟我谈条件?”

江鹏宇急忙憋出一句:“我把新鹏大厦的房产证押给你们,到时候凑够钱再赎回,好不好?这大厦值七八百万吧!”房产价值是盖得住的,但齐铁民也清楚,他没权独断,只能先打电话给梁旭东。

电话那头,梁旭东问:“小民,事情办得怎么样了?”齐铁民说:“这货我给砍得不轻,但这钱没拿到,只能先拿房产证暂时抵押。”梁旭东吩咐:“行,先拿回来再说。”

结果,齐铁民带走了房产证和十多万现金。江鹏宇这一边,没人给他送医,等他们撤了,他整个人瘫软倒下,神色苍白如纸,满脸血污,呼吸微弱。

员工们紧张慌乱,纷纷围过来:“江总,快打120!赶紧叫救护车!”谁都觉得江鹏宇这把命肯定难保,他脸色铁青,脑袋伤口深重,腿上鲜血淋漓,那个场景触目惊心。

梁旭东那边,齐铁民他们一声不吭地把拿来的现金和房照放在桌上,有人问:“那十几万现金为什么没留?”因为他们很害怕梁旭东,家规严格,谁敢私吞试试?后果极严重。

梁旭东眼睛瞄了瞄现金和房照:“行了,你们先干活儿去吧。”齐铁民挥手示意离开。赵三儿拿起房照,心里忐忑:“真不知道这钱啥时候能凑够,把房子赎回来。”梁旭东叹气摇头,满是无奈。

三哥眼珠子一转,拍着房产证就嚷嚷起来:“兄弟,这还用说啥?房照都在咱手里,凑啥钱呀?”

梁旭东愣了愣,问:“三哥,你到底啥意思?”

三哥得意地说道:“啥意思?这就是钞票,懂不?别说200万了,咱把它抵押给银行,三百万都能借回来!”

梁旭东听得目瞪口呆:“我说三哥,你真是反应快得惊人,简直对得起人类进化史!建亮,给我叫建亮过来!”

这话一出口,孙建亮应声而至,门“啪嗒”一声打开:“东哥,您吩咐!”

“这么着,你带两个兄弟,还有咱们财务,一起去信用社,把这房子抵押贷款,先抵个三百万,赶紧去办!”

孙建亮立刻点头:“东哥,明白!”

香格里拉icon后面,也就是北安路那里,正好有家农村信用社。孙建亮领着齐利亚的财务小王,拎着材料便往那里赶。贷款主任名叫王东水。打开材料,王东水一看,眉头紧皱:“哎呀,这材料不行,缺东西!”

财务小王赶紧问:“领导,缺啥您说,我马上去补!”

王东水盯着文件:“首先你这公章照片不清晰,必须得重新盖一遍!”

“好嘞,领导,那我这就回去重新盖!”

“赶紧回,别磨蹭!”

这回小王够拼,齐利亚这边离得远,一个在西安大路,一个在红旗街,来回折腾得不轻,一趟至少一个小时。

回到信用社,已快11点20分,大家心里着急,因为这机关单位像个老古董,十一点半不准办业务,十一点29分59秒去都白搭。小王还打趣说:“好家伙,还赶上午休,晚了就得多等几个小时。”

孙建亮赶紧催促:“走,进去,别磨叽!”

他们二话不说又冲进信用社办公室:“领导,你瞧这回咱把公章啥的都带齐了,您看够不够?”

小王自信满满:“这次公章清晰得很,不行我现场给您再盖一次印章。”

王东水仔细瞅了瞅:“哎,还行,这回清楚了。不过你身份证复印件还缺两张,回去再补上。”

小王急问:“不对啊,领导,咱们不是说总共就四张?”

王东水冷哼一声:“这谁说了算?是他们还是我?你不服就去找他们,别在这儿浪费时间!”

小王连忙劝:“领导,您说了算,您是老大!”

小王头顶沉重,四处找复印店。跟现在满街都是不同,当时复印店可难找,折腾了十几分钟才在北安路斜对面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家。复印完赶紧返回,想赶在十一点半前完成,结果还是晚了。只好在门口忍着,孙建亮都累得躺在车上睡起觉来了。小王轻轻一摇:“亮哥,到点了,赶紧醒醒!”

孙建亮一睁眼:“哎哟我去,做梦娶媳妇呢,走走走!”

他们又冲进信用社,小王把材料猛地一拍:“领导,您瞧这回怎么着?全带齐了吧?”

王东水摆着脸:“年底了,贷款额度紧张,资金回笼,放款不容易。下午有审贷会,得开会研究,我们看看你的贷款行不行。”

孙建亮皱眉:“哥们儿,这有抵押物呢,借点钱还这么麻烦?”

王东水头一抬,语气不客气:“麻烦?你到别家试试,不乐意咱这耽误时间。咱小地方接待不起你这大客户。”

孙建亮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这什么意思啊?”

小王赶紧拉他出去:“亮哥,走走,先出去透透气,等会儿我再去找他!”

出来后,孙建亮他们完全没料到这里水太深。信用社信贷主任那套吃拿卡要谁没见过?要不是给点“好处”,这贷款能轻松批下来?

小王明白了:“亮哥,可能咱没给人家点辛苦钱,这事儿沟通不了,得跟东哥说说,看能不能出手帮忙,不然真不好办。”

孙建亮愣了一下:“啥规矩?还有这套路?”

小王点头:“亮哥,哪行哪业都是这样规矩。”

孙建亮气得牙痒痒,掏出手机给梁旭东打电话:“东哥,咋样?事情顺利吗?”

梁旭东皱眉:“顺利?卡这信贷主任这了。”

“啥意思?”

“他明显想要点什么,不给点东西,贷款没得批。”

梁旭东怒道:“吃拿卡要跑到我头上来了?我梁旭东从来是掏腰包给别人,这回倒是有人想往我口袋里伸手?眼都瞎了!”

“建亮,晚上你得好好给他‘教育’教育!”

孙建亮疑问:“东哥,这这么办?”

梁旭东说:“他不点头儿,教育算啥教育?只要点头了就算完事儿,懂不?”

孙建亮一听,点头:“明白,东哥!”

说完,孙建亮对小王说:“你先回去吧,这事以后不用你C心了。”

小王应声:“好,亮哥,我先回公司了。”

孙建亮带着两兄弟就在信用社门口守着,一直等到下班。王东水终于从里面出来,嘚哒着小包儿,嘴里还哼着小曲。

刚从楼里出来,王东水就准备上自己的那辆捷达,不等他转动钥匙点火,咔嚓一声,车门突然就被硬生生地撬开了。他抬眼一看,果然是孙建亮来了:“哎,你这是干啥呢?”

孙建亮瞅了眼,说:“都别动!”

说着,手里刀子啪的一下亮出来,狠狠地抵住王东水:“别动!别动!”

顿时,王东水吓得直哆嗦:“兄弟,这光天化日的,你干嘛啊?”

话还没说完,孙建亮再次调整刀的位置,往王东水胳膊一划:“闭嘴!听清楚没!别吵!”说着,直接把他从车上拖了下来。

他们朝北安胡同里一扯,那时候还没现在这麽多楼,也没那么多人,胡同里平房还不少。走不到多远,人就散得见不着影了,王东水开始紧张得双腿直抽搐:“哥们儿,你这是闹哪样?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是违法的,必须得承担后果!”

孙建亮冷笑道:“你这人就是不懂规矩,违法的事我们偏偏干得起,规矩在哪?我们就是活生生的规则!”

那时胡同里乱七八糟,砖头满地都是,孙建亮顺手抓起一块板砖,对旁边兄弟说:“来,把他腿给我扯下来!”

王东水还求饶:“哥们儿,别这样,别这样……”但这俩人毫不犹豫,啪嚓一下,死死一抱,把他的腿拽起来。接着板砖对准膝盖,“咚咚”几下,砸得板砖碎钉,骨头都能听着碰撞声,疼得王东水抱着腿大声嚎叫。

孙建亮冷眼看着他:“说说,这贷款咋样了?得不需要我们继续跟上了?”

王东水哆嗦着说:“不用了,兄弟,什么都不用了,都能批下来了!”

孙建亮讥讽:“能批是不是?批多少?”

王东水赶紧说:“200万,行吧?”

孙建亮嘲笑:“看来你没长记性,来,把腿再给我扯起来!”

王东水急忙说:“别别别,你说多少行,我全用,越多越好!”

孙建亮阴狠道:“你要是不满意,这条腿也别想保住!”

刚说完这话,他弯腰从地上又抄起一块砖头,在手里颠了颠,恶狠狠地骂道:“你妈滴,来来来,你给老子好好说清楚!”

王东水瞧着这架势,吓得汗珠子直往下掉,连忙摆手解释:“兄弟,兄弟,你可能真不太懂咱们这儿的规矩,这事儿真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的,还有财审会管着呢,哥们儿!”

“你妈滴,财审会算个屁!老子才不管你什么财审会!”

话音未落,只听“嘎巴”一声,砖头又砸在了王东水的腿上。这回砖头没碎,但疼得他直咧嘴。正要再砸,王东水赶紧捂住腿,哀求道:“哥们儿,别砸了,别砸了!我给你贷350万,真的,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。你要再多,哥们儿,你直接往我脑袋上砸,给我个痛快,别折磨我了!”

孙建亮一听,觉得也差不多了。东哥原本只想贷300万,这回能吐口给350万,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。他捡起砖头,往地上狠狠一摔,“咔嚓”一声,砖头碎成了渣。他走过来,拍了拍王东水的脸,骂道:“C,你早点儿合作不就好了,何必遭这个罪呢?走走走,给我架回去!对了,我还有个事儿要告诉你!”

“兄弟,你说,你说。”王东水连忙应道。

“你要是敢报六扇门,你也看出来咱们是干啥的了吧……”说着,孙建亮从腰里猛地抽出一把五四手真理,晃了晃,“你他妈给我想清楚了,我能杀你全家,知不知道?”

“我知道,兄弟,我知道了!”王东水吓得连忙点头。

那个年代,这套手段还真管用,你说厉害不厉害?第二天,贷款就批下来了,而且一给就是350万。

再说说江鹏宇这边,被人打成那样,送到医院后,首先就是一顿抢救。这小子命还真大,流了那么多血,居然没死。于永庆也听说了消息,赶到铁路医院来看他。

于永庆一进病房,就急切地问道:“宇哥,宇哥,你没事儿吧?”

江鹏宇当时虚弱得不行,一瞅见于永庆,眼泪就下来了:“我擦,大庆啊,大庆,你看看,梁旭东这伙人太他妈狠了……”好家伙,差点没把我给砍死,连我新鹏大厦的房产证都给抢跑了!

大庆一听,火冒三丈:“行啊,梁旭东,你他妈这是跟我闹着玩呢是吧?”

旁边的兄弟黄长春往前一步,说道:“庆哥,我这就回去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,咱们现在就去朝阳,找梁旭东算账去!”

不得不说,大庆关键时刻还挺冷静,他一摆手:“别急,他梁旭东不是想跟我玩儿吗?我他妈就跟他好好玩玩儿!”

说着,于永庆从包里掏出五万块钱,“啪”地一声扔在江鹏宇床边:“宇哥,这钱你拿着!”

江鹏宇连忙推辞:“大庆,这钱我不要,我不差这点钱,我就是心里憋屈,你明白吗?”

大庆点点头,说道:“宇哥,这事儿我知道了,我肯定不会让你白挨打。而且,我跟你说,这钱你留着,这仇咱们肯定给你报,你就放心吧!宇哥,我保证让梁旭东比你难受一百倍!”

说完,他一挥手:“走!”

带着兄弟们从铁路医院出来,走到门口,黄长春还追着问:“庆哥,你打算怎么办呀?”

于永庆说道:“去,把兄弟们都叫上,去黄河路!”

“上哪儿?黄河路?”

“对,去,他妈的,找王大江去!他不是梁旭东的兄弟嘛,他不是在黄河路跑黑车嘛,我他妈早就看他不顺眼了,这回我连他的老窝都给他端了!”

于永庆说的王大江,外号老九,在黄河路有九台车,七台捷达,两台桑塔纳,跑农安、榆树、德惠、米沙子、九台这些外五县。

你要是坐他的车,熟人一个人收你五六十,要是外地不熟的,到地方最少黑你一百两百,碰上有钱的,还得多坑你点儿,明白啥意思不?就是纯黑车!一个月给王大江的钱可不少,六七万呢,那时候可是九十年代,这钱拿在手里稳稳当当的,要知道,那会儿这买卖可算大了,妥妥的大生意!

这天,王大江跟往常一样,吃完午饭,大模大样地往藤椅上一坐,那藤椅被他压得嘎吱嘎吱直响。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,夏天热得要命,他眯缝着眼睛,看着都快睡着了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突然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,他一抬头,就看见于永庆正笑着看他,手里还拿着一把五连发猎真理,真理口正顶在他脖子上!

王大江一看,急了:“不是,于永庆,你他妈想干啥啊?到底要干啥!”

于永庆恶狠狠地说:“我要干啥?你他妈的!”

话音未落,于永庆一真理托就砸在了王大江的脑袋上。这时候,于永庆一挥手:“来来来,你他妈的,不是跟我玩刀吗?不是把我宇哥给砍了吗?砍他们去,砍他们!”

于永庆一说砍,他那帮兄弟就提着刀冲了上来。王大江这边也有几个手下,但这伙人,说实在的,根本不值一提,一点战斗力都没有。他们平时也就欺负欺负老百姓,吓唬吓唬坐车的乘客啥的,还算有点本事,但要是跟长春良伟那帮职业流氓比,跟那些刀真理炮子比,那可差得太远了!

这边一顿乱砍,哐哐的,王大江的手下全都被砍倒了。有的还想跑,刚跑两步,后边的兄弟就追了上来,一刀砍下去,那个跑的兄弟,从后脖颈子到裤腰带,直接被砍开了一条大口子,腿都差点被砍断!

王大江看着于永庆,哀求道:“于永庆,差不多得了,差不多得了!”

于永庆一听,直接把五连发猎真理塞进了王大江的嘴里,啪嚓一声:“把你这个逼嘴给我闭上,听没听见?啥叫差不多?差不差不多的,你说了不算,我他妈说了算!C,我告诉你,从今天开始,永远都不许你们进宽城,听没听见?再来宽城,我他妈打死你!老九,来来来!”“给我跪下!麻溜的!”

王大江瞪着于永庆,硬气地说:“我跪不了!”

于永庆哈哈乐了:“咋的,你骨头比别人硬啊?是不是觉得自己挺牛?”

说着,于永庆抬手就是一真理,直接打在了王大江的大腿根上,肉都飞溅出来,一大块肉没了。还好不是正面打,不然这条腿指定得废,直接就得卸下来!

王大江“扑通”一声就趴地上了。于永庆走上前,骂道:“C,你继续装啊,给我跪下!你妈滴,王大江,今天你要是不跪,我指定打死你,别以为我于永庆是吓唬你,吹牛呢!”

于永庆可不是吓唬人,王大江一看他那眼神,就知道这次是真栽了。这时候,保命才是最重要的,面子啥的都不重要了。他手扶着地,疼得直哆嗦,折腾了半天,才终于跪在了地上。

“啪”地一声,王大江跪下了。于永庆走上前,说:“来来来,跪直点,腰板给我挺起来!”

王大江挺直了腰板,于永庆笑了:“哎,这才听话。记住了,回去告诉梁旭东,这事儿还没完!你们要是敢来宽城,来一个我干一个,听没听见?”

王大江点了点头。于永庆一看,说:“长春的,去,把他这些车都给我点了,一辆都别留!”

“哥,知道了。”

这边,燃烧瓶“哐哐”地扔过去,九台车都着火了,“哗”地一下,火势就起来了。于永庆一看,说:“走吧,撤!”

他领着兄弟们就走了。这九台车,怎么说也得值个百八十万的。都说后来干掉于永庆的有王大江一个,一共俩人,还有一个是杜老三,他们俩最恨于永庆了,为啥恨,大家都清楚,那是恨到骨子里去了!这下大家该清楚为啥说拔真理把于永庆给干掉了吧。那次事儿之后,那仇啊,虽说没到仇深似海的地步,但也差不了多少了。当时大庆被打得那叫一个惨,整整八真理啊!特别是后面那两真理,王大江冲过来,对着脑袋“砰砰”就是两下,直接啥都不剩了。去现场的那些人,都被吓得不轻,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的,浑身上下,除了腿,就没一块完整的地方。

杜老三也恨死他了。为啥呢?之前在圣罗兰,于永庆踩着他的脸,大声问他:“服不服?你服不服!”

王大江恨他,是因为被于永庆打得跪下了。而且,好不容易找了个来钱的路子,又被于永庆给搅黄了,车还被烧了。要知道,断人财路就跟杀人父母一样啊!

梁旭东听到消息后,气得牙都快咬碎了。在办公室里,他一边大喊大叫,一边把东西砸得叮咣响:“于永庆,我梁旭东要是不整死你,我就是你养的!”

当时赵三儿就在梁旭东身边。这几天贤哥不在家,赵三儿天天和梁旭东混在一起。这时候,他赶紧拉住梁旭东说:“旭东,旭东!”

梁旭东问:“咋的三哥?”

赵三儿说:“你先冷静冷静!”

梁旭东气呼呼地说:“三哥,我怎么冷静啊?老三被他打了,大江也被他打住院了,车还被烧了。我要是不找他,在长春我都没法待了!”

赵三儿说:“旭东啊,你别急,你等着就行。”

梁旭东问:“三哥,啥意思啊?”

赵三儿说:“旭东,你们俩现在比的就是耐性。于永庆这么做,就是想让你梁旭东带着人去宽城找他。你想想,你要是带着人去了宽城,被于永庆给收拾了,那你才真的在长春待不下去了呢!”

梁旭东说:“三哥,那要是他一辈子都不来朝阳,我这仇就不报了呗?”

赵三儿嘿嘿一笑,说:“旭东,他不来是因为火候还不够,那你来添把火呀。就于永庆那脾气,肯定忍不住,对不对?”

梁旭东问:“三哥,那咋添把火啊?”赵三儿开口道:“我跟你讲啊,于永庆这家伙,现在除了收那些管理费啥的,在春怡宾馆不是还开了个赌局嘛。你找些人,把他那赌局给搅黄了,他断了财路,不得急眼找你拼命啊?到时候他肯定会来找你!旭东,听我的,你就这么干……”

旭东一听,连忙说道:“三哥,我懂了,我懂了!”

琢磨了一会儿,梁旭东拿起电话,拨了个号码。这电话是打给防爆中队一个和他关系铁的中队长。电话一通,梁旭东就喊:“喂,刘哥!”

对方叫刘山,听到声音便问:“旭东啊,打电话有事儿啊?你在所里没?”

梁旭东回道:“我在香格里拉呢。这两天你啥时候有空,带着队里兄弟来我这儿聚聚,我安排!”

刘山一听,忙说:“旭东啊,老这么去,我都不好意思了!”

梁旭东笑道:“哎,有啥不好意思的,客气啥,来这儿就跟回家一样!”

刘山又问:“旭东啊,你打电话是不是有啥事儿啊?”

梁旭东这才说:“刘哥,有点小事儿。春怡宾馆308有个大赌局,我想着你带兄弟过去,说不定还能顺手赚点外快呢。”

刘山一听,谨慎地问:“谁的赌局啊?”

刘山干这行久了,很谨慎,毕竟要是长春那些有势力的人开的赌局,去了也白搭,搞不好还惹一身麻烦。梁旭东说:“刘哥,你就别问了,你就按正常办案子来。谁的赌局还敢反抗啊?再说了,刘哥,这事儿我也不会让你白干,完事儿我给你两万块钱,咋样?”

刘山一听,说:“行,旭东,那我一会儿组织一下,下午就过去。”

梁旭东高兴地说:“行,刘哥,好嘞!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再说春怡宾馆308,于永庆的赌局确实设在这儿。来这儿玩的,都是长春的有钱人,还有外地来的社会大哥、做生意的。这赌局规模可不小,一天抽成都能抽好几万!

就在当天下午一点多钟……于永庆正跟这帮人在屋里喝茶扯闲篇儿呢,屋里头那赌局正热火朝天。突然,“哐当”一声,门被人一脚给踹开了,紧接着就有人扯着嗓子喊:“都别动!别动!都给我老实点!”

这一嗓子下去,呼啦啦冲进来二十多个阿sir。其中一个阿sir一挥手,大声喊道:“来,都给我双手抱头,听见没!”

这一下,那些正在赌钱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于永庆。为啥都看他呢?因为这赌局是他组织的,而且他于永庆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,说在这儿绝对安全。这会儿出了事儿,大家自然都眼巴巴地等着他给个说法。

于永庆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,说道:“哎,哥们儿,你们哪儿的?不是咱宽城这边的吧?”

有个阿sir不耐烦了,一手指着于永庆就骂:“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!告诉你,我们是防暴队的!”

于永庆一听,脸色立马就变了,也不喊哥们儿了,直接问道:“你们队长呢?中队长呢?刘山来了没?”

旁边几个阿sir一听他直呼中队长刘山的名字,顿时不敢嘚瑟了,赶紧扭头喊:“刘队!刘队!”

这一喊,刘山从外面走了进来,后面还跟着三四个阿sir,背着手,那派头十足。他一进来,就看到了于永庆,惊讶地说:“我擦,大庆,这……”

于永庆一瞅他,直接就火了,手指着刘山骂道:“你他妈啥意思啊?刘山,你跑我这儿来砸场子是吧?来掀我赌局来了?你不知道这赌局是我的吗?你想干啥?”

刘山一看这架势,赶紧说道:“哎呀我擦,我真不知道。别喊别喊,我真不知道这赌局是你的,我是接到举报才来的。”

于永庆一听,更火了,大声嚷嚷道:“放你妈的屁!我这赌局里都是熟人,谁能举报我?”

刘山一看于永庆这么激动,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,毕竟自己是个中队长。他赶紧拽了拽于永庆,说:“大庆,出来说话,来!”说着就把于永庆给拽了出去,这么多人看着呢,再让他这么骂下去,自己这脸可就真没地方搁了。大庆斜眼一瞅他,说:“别整那些弯弯绕绕的,有啥事儿就在这说,咋的,见不得光啊?”

“哎呀,大庆,你看你这暴脾气,走,咱出去说,来,跟我走!”说着,那人就硬生生把大庆拽到了走廊里,还递了根烟给大庆,注意啊,是他给大庆递烟,不是反过来。接着,“啪”地一声,打火机也点上了,那人接着说:“大庆啊,咱哥俩啥关系,你心里有数,我能来给你下套吗?我能跟你过不去吗?再说了,没有你爸,哪有我的今天啊!”

大庆瞪了他一眼,说:“你他妈还知道这茬儿啊?那我问你,谁在背后阴我?”

“大庆,你别问了!”

“不行!你必须告诉我谁阴的我,我他妈不把他皮给扒了!”

“你啥意思啊?大庆,要不我收队算了!”

“收不收队是你的事儿,这事儿我得弄清楚谁在背后搞我!”

刘山琢磨了半天,也不好直接说,但不说又走不了,于是他委婉地说:“你在长春,跟谁有过节,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?行了,就说到这儿,大庆,我走了,收队!”

他一喊收队,那帮阿sir“哐哐”地就撤了。于永庆气得直骂:“你妈滴,梁旭东,你等着,我要不把你皮给扒了,我就不叫于永庆!”

说完,他转身就往楼下走。黄长春几个兄弟在后面喊:“庆哥,庆哥,你干啥去啊?”

“不用你们管!”

大庆这脾气,一旦上来,那真是火爆得不行,谁也不管,自己开着那辆4700,油门一踩,直接从春怡宾馆冲了出来。他这是要去哪儿呢?去梁旭东的单位!

当时梁旭东在六扇门上班,刚进去的时候,他还没在朝阳的刑侦部门,是在下面一个小派出所,当个小阿sir,管治安的。

你看这于永庆猛不猛,一个人就敢闯到朝阳来,直接停在义和派出所门口,推门就进去了。一进去,张嘴就骂:“你妈滴,梁旭东,来来来……”“给我滚出来!你他妈的,要是真有种是个爷们儿,就跟我正面干一架,别在背后搞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,你算个屁呀你!”

这时,有个不太认识于永庆的小阿sir赶忙跑过来,说道:“哎哎哎,你在这儿嚷嚷啥呢?这是啥地儿啊,你在这儿又吵又闹的,当这是你家呀?你是不是喝多了?”

大庆气得手指着对方,大声吼道:“滚一边儿去!少在这儿废话,我找梁旭东,听清楚没?让他麻溜儿给我滚出来!”

其实,梁旭东在屋里早就听到了门口的动静,知道是于永庆在骂他。但他怎么可能出去呢?旭东才不会出去跟大庆在这儿对骂呢。所以啊,他就在办公室里稳稳当当地坐着,还偷偷乐呢!

这时候,派派里有个姓邢的,大家都叫他老邢,他走到门口,瞅见于永庆在那儿发疯似的,就问:“大庆啊,你这是干啥呢?疯啦?”

“邢哥,我找梁旭东那小子!他太不是东西了,老在背后阴我,以为自己当了个小阿sir就了不起了,其实啥也不是!”于永庆气呼呼地说。

老邢一看,赶紧说:“来来来,别在这儿嚷嚷了,有啥事儿到我办公室说去,走,大庆!”

“不是,邢哥……”于永庆还想说啥。

“咋的,不听话呀?快进来!”老邢一拽,就把于永庆拽进了办公室。

一进屋,于永庆还在那儿骂:“那狗东西,我都到他门口了,有本事他出来呀,C!”

老邢瞅了他一眼,说:“大庆啊,你这脾气得改改呀,你这么干,不是给你爸找麻烦嘛!”

“不是,邢哥,我找啥麻烦了?”于永庆不服气。

“行了行了,别骂了,别闹了,这儿不是你闹的地方。听邢哥的,回去吧,有啥事儿咱们私下再说!”老邢搂着于永庆,从派派里走了出来。

于永庆在门口又骂了几句,骂完之后,气也消了一半了。

老邢又催他:“赶紧回去吧,别说了,大庆,回去吧!”

于永庆瞅了瞅老邢,说:“行,邢哥,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这就回去。等我回头再找他算账!”

说完,于永庆就上了车,往宽城那边开去了。要说这于永庆,当年在白道上的关系,那可真不是盖的,长春的这些派派,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,还有各区的队长啥的,他认识一大堆。

那梁旭东是啥人呢?大家应该都清楚,这小子特别爱面子。你跑到他地盘上,当着他那么多同事的面儿,把他一顿骂,你觉得梁旭东能咽下这口气吗?这简直就是触了他的逆鳞!而且这事儿,还在他计划之内呢!

于是,梁旭东拿起电话……电话打给谁了?给王大江、齐铁民他们几个,电话一通,我就喊:“喂,东哥在这儿呢!你们现在哪儿呢?”

那边回:“东哥,我们在香格里拉呢。”

我直接说:“别在那儿磨蹭了,赶紧把兄弟们都叫上,去西安大路给我堵住于永庆!”

“东哥,你咋知道他会在西安大路?”

“他妈的,他刚从我派出所出去,肯定得回站前,西安大路是他必经之路。给我堵住他,听明白没?堵住了,给我往死里打,出了事我梁旭东来扛,知道不?”

“东哥,知道了,知道了!”

这边,扎强、建亮、大江、铁民、大红、勇武,带着几个兄弟,三辆车,就守在西安大路路口。手里都拿着五连发,车还没牌照,头上都戴着面具。

大江刚从医院出来,腿还缠着纱布呢,他瞪眼说:“都给我精神点儿,听见没?一会儿看见他那辆白色4700,给我拦住它,我上去,不用你们动手,看我不打死他!”

王大江恨于永庆恨得牙痒痒,你他妈断我财路不说,还当着我兄弟的面把我打跪下,我能饶了你?

也就过了十来分钟,大庆那辆白色4700真的就开到了西安大路路口。王大江一挥手:“上,给我上!”

几辆车从马路对面冲出来,直接横穿马路。大庆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,警惕性还是很高的。要是他这会儿没警觉,没看倒车镜,那可能1998年还没到,他就已经被梁旭东他们给干掉了!

大庆在等红灯,无意间听到后面车的声音不对劲,猛地一窜,从倒车镜一看,三辆没牌照的车正朝他冲来!

当时路上车就不多,于永庆一脚油门踩下去,也不管红灯不红灯了,直接冲了出去。这4700米的路程,那车“嗖”地一下就冲出去了!过了西安大路路口,不就到重庆路了吗?那可是当年长春最热闹的地儿。你瞧瞧梁旭东这帮人,嚣张得没边儿了,才不管这地方热不热闹、人多不多呢。王大江一挥手:“来来来,追上去,别落下!”

这时候大庆开车跟飞起来似的,喇叭“叭叭叭”响个不停,手就没从喇叭上拿下来过。当时路上车可多了,大部分车见状都让开了,但就有那么些人,你越按喇叭,他越不让道。有的人还回头瞅一眼,骂道:“咋滴,急着去投胎啊?”

车就停那儿不动了,把大庆急得直冒火,没办法,只能往人行道上开。一打方向盘,“啪嚓”一声就冲上去了,把逛街的人都吓得够呛,一个个跟疯了似的往边上跑,有的甚至都连滚带爬的。

门口那些摆摊的、有摊床的,还有出柜台的,那柜台就摆在那儿。大庆是真没辙了,躲不过去啊。他这边一按喇叭,“叭叭叭”响个不停,人倒是躲开了,可柜台躲不了啊,“砰”的一声,直接给撞得稀巴烂。

这帮人赶紧往边上躲,靠着墙边直喊:“哎呀妈呀,这人疯了,真疯了!”

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呢,紧接着,三辆没牌照的捷达车,“啪”的一声也从人行道上冲过来了。这帮行人还正瞅着大庆那车呢,一看后面这阵仗,“哐哐”地都躲起来了。

这边,大庆一打方向盘,“啪”的一下又从人行道回到马路上了。那三辆车也跟着下来了。这路上车多人多,大庆的车跑不起来。王大江他们那几辆车眼看着就要追上来了,把车窗户“啪嚓”一摇开,五连子一举起来,“哐哐”就开始打,还喊着:“给我站那儿,你妈滴,打死你!”

五连子端起来就往这儿打,扎强他们那帮人也是,五连子都伸出来了,“当当”直响。三台车围着大庆那一台车打,我跟你说,两边看热闹的人都看傻了。这种场面,你肯定在警匪片里见过,但今天,嘿,你竟然在马路上亲眼撞见了!

于永庆一打方向盘,车子嗖地拐上了北安路。后面三辆车跟得那叫一个紧,简直像狗皮膏药似的。大庆这边,一边开车,一边单手摸出手机,直接拨了出去:“喂,殿起啊,殿起,你现在哪儿呢?”

“咋啦?我在亚军饭店呢!”

“行行行,你们别乱跑,就在那儿等我,抄好家伙,后面有人追我!”

李殿起一听,立马明白了。那边邢亚军、李殿起还有郭浩,三个人“啪”地一声把五连子拽了出来,从饭店里冲了出来。亚军开的饭店,就在西广场边上。

大庆这边,车子穿过北安路,过了三角湾,再往下一拐,就是西广场了。可这一路上,那真是惊心动魄,三台车跟疯了似的追他,简直是要把他往死里逼!

大庆的4700,后风挡玻璃、尾灯、保险杠,全都被打碎了。王大江那边,眼睛都红了,疯了似的喊:“快点儿开,快点儿!再不快点儿就回宽城了,没机会了!”

油门踩到底,车子“嗖”地一下追了上来,离大庆的车越来越近。大庆回头一看,自己身上没带家伙,一打方向盘,“当”地一声,就把旁边那台车给撞到一边去了。捷达哪能撞得过4700啊,这不是扯淡嘛!

王大江的车被撞得方向盘都有点儿失灵了,在马路牙子上“哐哐”撞了好几下。他一把方向掰过来,这才稳住。王大江一看,大喊:“接着追,接着追!”

这时候,扎强的车也冲到了前面,五连子一端,这回学聪明了,跟大庆的车保持了点儿距离。毕竟,撞不过人家,得留着安全距离,让你撞不着我!大庆把五连子一端,朝着驾驶室驾驶员那位置,“砰砰”就是几真理。大庆也听到动静了,就听“哗啦”一声,驾驶室的车玻璃全被打得稀碎。钢珠子在大庆脑袋上划出一道口子,还好他反应快,不然脑袋都得被打烂。大庆一低头,可还是被蹭到了,血当时就流下来了。

这时候,大庆哪还顾得上这些,一脚油门踩到底,这4700车就是猛,发出一声咆哮,“嗖”地一下就冲出去了。

大庆再一抬头,已经到西广场了,离邢亚军他们饭店也就几十米远。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别的了,直接横穿马路,朝着饭店就冲过去,这真是玩命的时候啊!

可他这么横穿马路,有些车根本来不及反应。一辆大面包车,“哐当”一下就和大庆的4700撞上了,4700被撞得“咔嚓”一声翻了,还转了两圈,最后“扑通”一声侧翻在地。

后面扎强、王老九他们的车“嗖”地就开过来了。王大江一看,大喊:“下车,都下车!过去把他打死,快点儿!”车一停,人就都从车里下来了。

咱再说另一边,大庆横穿马路的时候,李殿起他们就看到了。李殿起一看,说:“这是不是大庆的车?”邢亚军一看,说:“就是,走走走,迎上去!”

李殿起、邢亚军还有郭浩,三个人就朝着车的方向走过去。眼看着一辆面包车把大庆的车撞翻了,他们也到了跟前。一抬头,就看见对面一伙蒙面的人,王大江他们冲过来了。

邢亚军这人是真猛,一点儿都不害怕,也不躲。对面有七八把五连子呢,他根本没当回事,把真理一提,“砰砰”就开始打。

邢亚军的真理先响了,郭浩也跟着,往前走了两步,大喊:“他妈的,谁过来谁死!”五连发“啪嚓”一撸,直接就开干!这会儿,大庆在翻倒的车里,出不来,王大江他们冲过来也没打着他。可邢亚军他们已经冲到跟前,“哐哐”就是几真理!

就这几真理,把王大江他们给打退了。为啥呢?王大江他们冲过来的时候,是在空地上,再往前跑,那不得让人给撂倒嘛!这时候,李殿起拎着五连发也冲上来了。王大江一看,坏了,没机会了,赶紧一摆手:“走走走,快上车!”

他们“哐哐”地钻进车里,挂上倒挡,方向盘“啪啪”一打,脑袋一甩,来了个原地调头,车就往回跑。邢亚军拎着五连发在后面追,边追边喊:“你妈的,别跑!”还“哐哐”开真理,把扎强的车后风挡和保险杠都给打碎了。车里的人赶紧一低头:“哎呀妈呀,快走快走!”

这时候,大庆从翻倒的车里爬出来了。那4700车空间大,他折腾半天才爬出来,吓得够呛。要是邢亚军他们晚到一分钟,王大江就得把于永庆给干掉了!

李殿起他们跑过来问:“大庆,你没事儿吧?”李殿起当时也看到了,大庆脑袋上都是血,以为他中真理了呢。大庆一拨楞脑袋:“没事儿!”

“谁呀大庆?”

“还能有谁,梁旭东呗!妈的他对我真下了杀心,想干掉我啊!”

再说王大江他们,上车就往回跑。等确定后面没人追了,就给梁旭东打电话:“喂,东哥。”

“抓没抓着呀?”

“东哥,就差一点儿!车都让我们打翻了,可李殿起和邢亚军他们到了,不然于永庆死定了!”

“C,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!结果是啥?于永庆不是没打死嘛!回来吧!”

“行,东哥!”

这时候,梁旭东的电话又响了,他拿起来就骂。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吼声:“梁旭东,你他妈要是个男人,就出来跟我干一架!别老干那些缩头乌龟的事儿,你是不是怕我于永庆啊?你要怕了,就喊一嗓子,这事儿我就算了!”

梁旭东那脾气,哪能受得了这个,立马回骂:“去你妈的,于永庆,我梁旭东会怕你?我怕一拳打不死你!于永庆,我他妈要是不打死你,我就是你孙子!”

于永庆也不甘示弱:“梁旭东,你牛逼啥,有种就出来,咱俩干一架!”

“咋干?你说!”梁旭东吼道。

“明天晚上七点,东大桥,伊通河大坝,咱俩既分胜负,也决生死,你敢不敢来?”

“行,于永庆,我告诉你,我肯定去!”

“好,梁旭东,我告诉你,长春有我于永庆,就没你梁旭东!”

“哼,你说得对,于永庆,这也是我想跟你说的,有我梁旭东,就没你于永庆!七点是吧?”

“七点,你他妈要是不来,梁旭东,我直接去香格里拉抓你!”

“C,你别吹牛了,等着,我肯定到!”

说完,电话啪地一声挂了。梁旭东气得不行,立马给杜老三打电话:“喂,老三!”

“哎,东哥!”

“你现在能过来不?”

杜老三瞅了瞅自己:“没事儿,东哥,我就胳膊擦破点皮,不碍事。”

“那行,别在医院待了,赶紧回公司!”

“咋啦,东哥?”

“我他妈跟于永庆那小子约上了,这次得跟他干一架,我必须得弄死他,这次得往死里干!”

杜老三一听,乐坏了,他早就想打于永庆了:“行,东哥,我这就回去!”

梁旭东为啥叫杜老三回来呢?因为这次事儿大,不是说了嘛,既分胜负,也决生死,得找那些敢打敢拼的兄弟回来!你就在旭东这儿等着,等那伙人都到齐了。咱说说,旭东这帮兄弟大概有多少人呢?差不多五十来个吧,五连子有十来把。不过,梁旭东心里清楚,于永庆在长春可不是吃素的,他手下的兄弟肯定比自己多,少说也得有六七十号人。而且,于永庆那帮人都是从南边回来的,个个都是敢打敢拼的狠角色。大庆手里的真理也多,五连子至少二十来把,实战经验也丰富,经常跟着贤哥出去干仗,狠人一堆,像李殿起、邢亚军、郭浩,还有黄长春、李良伟、大刚他们,都是厉害角色!

梁旭东脑子转得挺快,心想这场仗要想稳赢,得找外援,但不能找长春本地的。有人可能会问,为啥不在长春找帮手呢?

你想啊,这种仗在长春找帮手肯定不行。为啥呢?梁旭东和于永庆都是长春的流氓头子,这些社会人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,你让他们帮谁?帮了你,就得罪于永庆;帮了于永庆,又得罪你。而且,这种仗不是谁都能掺和的,站队得站明白。站错了,仗打输了,你在长春还怎么混?就算打赢了,你又怎么在长春立足?除非你打死一个,可能还好点,但要是打不死呢?梁旭东、于永庆,哪个是心胸宽广的人?哪个能饶了你,不找你报仇?早晚得找你算账!所以,长春本地的社会人参与得很少。

这时,王大江说:“东哥,要不给小岩他们打个电话,把小岩叫过来吧!”

梁旭东一听,摇摇头说:“不行,不合适。”

“东哥,这时候你就别想那么多了,打个电话试试吧!”

梁旭东这边狠人本来就少,他跟大庆手下的兄弟比起来,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。他觉得自己手下的这帮人,真不够用。大江也在旁边劝:“别瞎琢磨了,直接约一个得了!”

我想了想,还真就拿起电话给张红岩拨了过去。电话一通,我直接开口:“喂,红岩啊,我是旭东。”

红岩那头接了电话:“旭东啊,咋回事儿?我听说你最近跟大庆闹得挺凶啊,俩人杠上了?我说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儿?干啥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?”

“小岩,你说得没错,我们这次是真杠上了。你妈滴,明天晚上七点,东大桥伊通河大坝那儿,我俩要决个生死。小岩,我就问你一句,你到底站我这边还是帮他?”

张红岩一听,急了:“旭东啊,你咋跟小孩儿似的净说些没谱的话呢?要是你俩真要动手,我谁都不帮,也肯定不去掺和!这样,给我个面子,咱坐下来好好聊聊,成不?”

旭东瞅了一眼,说:“这事儿聊不了,小岩,你要是不帮我,那就算了,我旭东也不会怪你!”

张红岩还想说:“不是,旭东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旭东“啪”地就把电话挂了。张红岩想了想,又拿起电话打给了于永庆:“喂,庆哥,我是小岩。”

“小岩啊,咋啦,有事儿?”

“庆哥,我听说你和梁旭东杠上了?这架咱能不能不打啊?”

“小岩,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。我没给你打电话,就是知道你和梁旭东关系好,不想让你为难。可你知道吗?梁旭东今天下午找人堵我,差点儿没把我打死,他就是奔着要我命来的。你说,我俩还有啥好谈的?在长春,我俩肯定得倒下一个,这事儿没完!”

张红岩一听,心想这事儿他真劝不了了,就把电话挂了。这下,双方开始调兵遣将了!梁旭东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谁?当然是梅河口的田波,前面说过,他俩关系铁得很。而且,田波在吉林这边绝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跟贤哥都能掰掰手腕,能是普通人吗?

电话一通,梁旭东就说:“喂,波哥呀。”

“旭东啊,咋啦?”

“波哥,我跟于永庆干上了,要干一仗,而且这是生死仗,你得帮帮我啊!”

“不是,旭东,咋整出这么大事儿呢?于永庆跟贤哥关系不是挺好的吗?这事儿小贤知道不?”

梁旭东一听,说:“波哥,贤哥不知道,他出门了。波哥,你就别问了,行不行?无论如何,你得帮我一把,不然的话……”我呀,还真不一定能斗得过他。

田波一听这话,立马说:“行嘞,旭东,那我这就过去,你等我哈!”

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旁边李家勇凑过来问:“波儿哥,咋回事儿啊?”

田波赶紧说:“快,把咱兄弟都召集起来,咱去长春帮旭东干一架去!”

李家勇应道:“行,波儿哥,我晓得了。”

这边,人不算多,但也凑了四五十号兄弟,开了十辆车,从梅河口一路往长春赶!那梁旭东第二个电话打给谁了呢?打给了德惠的徐明二哥,为啥打给他呢?因为他俩都是德惠的,是正儿八经的老乡,梁旭东也是从德惠出来的嘛!

电话一打通,梁旭东就说:“喂,二哥,我是旭东。”

徐明回道:“哎,旭东啊,咋啦,回德惠啦?”

梁旭东说:“没呢,二哥,我跟于永庆杠上了,干起来了,你得带兄弟过来帮我一把呀,二哥!”

徐明一听,说:“行,旭东,没二话,啥时候干呀?”

梁旭东说:“明天晚上七点,你明天上午就过来,行不,二哥?”

徐明说:“行,我明天上午就到长春!”

这边,旭东把电话一挂,心里就有底了。为啥呢?他清楚徐明二哥啥实力,四五十号兄弟肯定能凑齐。咱田波这边呢,四五十号兄弟也少不了,再加上自己这帮兄弟,一百多号人呢,就这阵仗,还怕啥?他心想:于永庆,我非打死你不可!

而且,徐明和田波啥实力,旭东心里明镜似的,绝对够狠。这场架,梁旭东觉得自己基本稳赢了!

不过,谁在社会上还没几个朋友啊?人家大庆也不是没家没业、没哥们儿的人,于永庆这边肯定也得找帮手!

大庆这边,琢磨了一下,拿起电话打给谁了呢?打给松原的高大平了。电话一打通,就说:“喂,大平啊,我是大庆。”

高大平说:“我擦,啥风把你吹来了,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?”

大庆说:“别扯犊子了,大平,我有正事儿。”

高大平说:“正事儿?你说吧,咋回事儿?”

于永庆当时就说:“我跟梁旭东那小子干起来了,这回算是彻底翻脸了。”“咱俩只能留一个,大平,咱俩是铁哥们儿不?”

高大平一听,立马回:“那必须是哥们儿啊!”

“要是真哥们儿,你得过来搭把手!”

“成,明天上午我带人过去!”

“行,你直接来春怡宾馆找我。”

“好嘞,包在我身上,你就放心吧!”

“大平啊,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……”

“哎,打住打住!咱俩还说这些,你是不是有病啊?行了,我懂,你就把心放肚子里!”

电话“啪”地一声挂了。这边,于永庆又拿起电话,拨了个号:“喂,武哥。”

这武哥是谁呢?白城的刘占武。电话一通:“喂,武哥。”

“大庆啊,咋啦?”

“武哥,我在长春跟人干起来了,你得过来帮我啊!”

“你小子又逗你武哥呢,大庆,你在长春混得风生水起的,还需要我过去?跟谁干呢?”

“跟朝阳的梁旭东。”

“你跟梁旭东杠上了?”

“对,我俩一直不对付,具体咋回事儿你也知道。武哥,你那边……”

“没事没事,跟你没关系,我看看家里的事儿咋安排。你放心,大庆,我肯定去,行不行?”

“武哥,啥都不说了,大庆谢谢你!”

“我擦,大庆,你要跟我这么客气,我就不去了!”

“哎,武哥,别闹别闹,真的,要是有啥闪失,我这老弟可能就没了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!”

“放心,我肯定去,我答应你了,还能骗你啊?还能放你鸽子啊?”

“行,武哥,我在春怡宾馆等你!”

“好嘞,我肯定到!”

这边,刘占武是白城的老大,高大平是松原的老大,两人实力跟田波和徐明二哥不相上下。两伙人现在实力相当,谁也看不出谁更厉害。可以说,他们是长春最强的两股势力。马上就要上演一场龙争虎斗啦!

你瞧,等田波和徐明俩人一到香格里拉,旭东“啪”地一握手,热情地说:“哎呀,波哥,二哥,走走走,咱先上楼吃饭去!”

当时,梁旭东在香格里拉摆了十几桌酒席,大伙儿“哐当”一坐,梁旭东“噌”地站起来:“你们也知道,我旭东从来不喝酒,但今天,能来帮我旭东的,那绝对都是铁哥们儿,一辈子的兄弟,我心里有数,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。以后在长春,有用得着我旭东的地方,波儿哥、二哥,你们千万别跟我客气,看我怎么给你们办就完了!来来来,今天我破例了,我喝一杯,就这一杯,再喝我就得躺下了!”

这时,徐明和田波也赶紧说:“旭东,你不能喝就别喝了,不用你喝!”

“不行,二哥,波儿哥,今天这杯酒我必须得喝,来,兄弟们,干!”

说着,大家“啪”地一碰杯,一杯白酒就干了!

再说说于永庆那边,这时候,高大平、刘占武从白城、松原赶到了长春。他们一到,就在站前广场绕了一圈,车队“嗖”地一下进了春怡宾馆。大庆领着李殿起、邢亚军、黄长春在门口等着呢,一看就喊:“大平,武哥!”

双方也是“啪”地一握手:“大庆,武哥,一路辛苦了!”

高大平一看大庆,就笑着说:“大庆啊,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!”

“你净埋汰我!走走走,咱先吃饭去!”

当时,在春怡宾馆的宴会厅,于永庆也摆了十几桌。但那天,谁都没敢多喝,毕竟晚上还得干仗呢,谁喝多了谁就是傻子。这种仗,一不小心可能连命都没了,谁还敢往死里喝呀,那纯是缺心眼儿!

时间过得飞快,一转眼就六点了,双方都觉得时间差不多了,就准备往伊通河东大桥那边赶。最先到东大桥这儿的是梁旭东,三十多辆车子从香格里拉那边,一路叮叮咣咣地开过来,那场面,跟条长龙似的,浩浩荡荡地就往东大桥这边冲!

一到地方,车子“叭叭”地停下,这帮人精神头足得很。像大江、杜老三这些人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就等着今天跟于永庆干一架!李家勇带着梅河口那帮兄弟,徐明二哥带着德惠那帮兄弟,“啪啪”地也都下了车,在大坝那块大空地上,一字排开,一百多号人呢,四十来把五连子,这火力还不够猛吗?

这时候,梁旭东回头瞅了瞅大江和杜老三,喊:“大江,老三!”

“东哥!”

“你们俩给我记住了,一会儿啥都别干,听见没?就给我盯紧于永庆,抓住他给我往死里打,听见没?今天绝对不能让他活着从东大桥这儿走出去,明白不?”

“东哥,放心吧,知道了东哥!”

这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,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,又是一条长长的车龙,“哐哐”地打着双闪开过来了。这时候,田波跟梁旭东说:“旭东啊,是不是于永庆他们来了?是不是到了?”

梁旭东往那边瞅了瞅,点点头:“应该是,应该是他们到了。来来来,大伙儿把家伙都抄起来,一会儿跟他啥都别唠,我跟他没话可说,只有仇恨。记住了,上去就给我往死里打,听见没?”

“放心吧东哥,放心吧东哥!”

那边,于永庆他们的车也“叭叭”地停在了旁边,大伙儿都下了车。于永庆跟李殿起、邢亚军,还有黄长春他们说:“一会儿都记住了,谁跑都行,不管谁,就梁旭东不能跑,必须把他给‘销户’,知道不?”

邢亚军一听,瞅了瞅于永庆说:“庆哥,其实我觉得,咱没必要这么给他面子,我蹲他两天,指定能把他打死!咱这么兴师动众的,有点儿没必要啊!”

邢亚军在长春,那也是……这货绝对是个硬茬子,他说这话肯定能做到。后来啊,邢亚军还真就两次去堵梁旭东,梁旭东这小子命硬,没让他逮着,要是真逮着了,估计能把他打得找不着北,这事儿以后再说,回头给大伙儿详细唠唠。

这时候,于永庆一听,就说:“不用,咱就光明正大地干,别让长春这帮混社会的看笑话。他妈的,一个德惠的小崽子,我还收拾不了他了?这货,走走走!”

一说走,大庆就带着大伙儿往那边去。边走边放话:“咱过去跟他废话啥,直接干就完了。大平、武哥!”

这边,高大平他们一挥手:“放心,知道了!”

他们身后那帮小弟,五连子“哐哐”地都架好了。大伙儿“叮咣”地往那边走,双方离得也就两三百米。虽说不用废话,但也得走到跟前啊,走到射程内,那就“哐哐”开打!

这时候,双方眼看着越走越近,都快碰上了。梁旭东这边一挥手:“走走走,迎上去!”

两伙人都往对面走,越走越近,眼看着就剩100米、50米、30米……

这时候,就差一个人喊:“他妈的,给我打他!”

谁一喊,这架就干起来了,指定得跑着打。真打起来,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,双方实力差不多。

梁旭东这边一挥手,正要喊“给我打他”,这时候,一台摩托车从后面冲过来了,车上俩人,张红岩和张涛。摩托车“啪”地一下停在两队中间,双方都有点懵,都停下了。

这时候,红岩下来跟梁旭东这边一挥手,张涛回头跟大庆这边一挥手。大庆说:“红岩,你啥都别说了。”“你觉得现在这局面,你还能拦得住吗?红岩啊,你麻溜让开,别伤着你了,听见没?”

“大庆啊,你给哥们儿个面子,等两分钟行不?两分钟后,你爱咋整咋整!”

张涛也赶紧跟梁旭东说:“旭东,等会儿再动手呗,也不差这一会儿,就两分钟!”

话刚说完,一辆黑色奥迪“嘎”地一声停在了旁边,车上下来四个人,谁呢?桂林路的邱刚、邱虎、庞毅、尹辉。

大庆一看邱刚从车上下来,就问:“邱刚,你啥意思?你是来帮梁旭东揍我,还是来帮我揍梁旭东的?”

邱刚说:“大庆,别扯那些没用的。我要是来帮他揍你,能就我们四个人来吗?”

“那你到底啥意思啊,邱刚?”

“我啥意思,你一会儿就知道了!”

紧接着,又一辆车“嘎”地停了下来,汽车厂的刘俊,俊哥到了,还带着俩小弟,往那儿一站,就堵在了梁旭东和于永庆中间。

随后,二道的老歪也把车停这儿了。他们那伙人的车,“叮咣”一声就把两边给隔开了。老歪走过来,骂道:“C,你们他妈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点儿?这好日子过不了几天是吧?一天到晚瞎折腾啥呀?多大点事儿啊,非得整得你死我活的。都是长春混社会的,至于吗?一天天的,真他妈没劲!”

紧接着,郝树春、长江、长海,连孙华山都赶过来了。这边,田波跟梁旭东说:“旭东啊,你要是想动手,现在就得赶紧了,不然的话,我看你们长春这帮社会人越来越多,这仗可就打不起来了,明白不?”

梁旭东一听,觉得确实有道理,这边一点头:“走走走,跟我过去!”

正要过去呢,又一辆车赶过来了,谁呢?裴晓光、戴季林、李福玉,从车上下来,“叭叭”地往这儿一站,这边一看,说:“旭东啊……”大庆啊,你要是非得动手干架,那也得给季林大哥个面子,先缓一缓。等人来了,你们要还是不听劝,非要干,那咱也不拦着,路给你们让开,生死有命,爱咋打咋打,咱就当没看见,成不?

梁旭东和于永庆也不笨,戴季林等的人会是谁呢?那肯定是小贤,贤哥啊!在长春能调动这么多社会人的,除了贤哥还能有谁?

贤哥不是跟加代去香港了吗?他咋知道的这事儿?其实啊,当天贤哥就到沈阳了,跟加代在刘勇那儿又聚了聚,正吃饭呢,张红岩的电话就打过来了:“喂,贤哥,你回来了没?”

“红岩啊,我在沈阳呢,咋啦?”

“哥呀,你快回来吧,长春出事儿了,旭东和大庆又干起来了!”

“干起来了?咋回事儿啊?”

“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,你赶紧回来吧,他俩都叫好人啦,说今晚七点往死里干一场,咱也拦不住啊,我劝也劝不住,这可咋整啊,贤哥,你赶紧回来吧!”

贤哥一听,说:“不行,小岩,这仗绝对不能让他们打起来,你先过去拦着点!”

“贤哥,我怕我去拦不住啊!”

“没事,你先去,完事儿我打电话。”

“行,贤哥,我知道了。”

那贤哥又给谁打电话了呢?邱刚、老歪、郝树春、刘俊、戴继林、李福玉、裴晓光,都给贤哥打了电话,安排他们去拦架!

贤哥当时就骂开了:“这他妈不是扯淡嘛!都是长春的社会人,这仗能让他们打起来吗?你们赶紧去拦着点,我这会儿就往回赶,估计时间能赶上!”

就在这时候,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的那辆黑色奔驰,四个七的车牌,“嘎吱”一声停在了那儿,贤哥从车上下来了!

贤哥这派头,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大哥范儿!长春这地儿,那真是一个算一个,谁也别想模仿谁,有些本事啊,那是天生的,别人学不来。好多人都说,小贤这小子,生下来就是混江湖的料,天生就该在社会上闯荡!

这不,海波第一个就凑过来了,后面还跟着小喜子、春明他们。贤哥一来,都没顾得上跟大庆、梁旭东打招呼,先跟李福玉、戴继林“哐哐”地握了握手,说:“来啦?”

“来啦来啦,小贤啊,你可算回来了,你看看这气氛,紧张得跟啥似的!”

贤哥一扭头,看见高大平,喊:“大平!占武!”

“哎,贤哥。”

“过来过来!”

高大平和刘占武一听,赶紧凑过来,站贤哥旁边了。贤哥又瞅见梁旭东那边,喊:“我擦,二哥呀!”

徐明二哥也瞅见小贤了,说:“小贤,来啦。”

“来来来,二哥,过来这边!”

贤哥这边一挥手,又冲田波说:“田波,哎,别装傻啊!你以为我瞅不见你啊?躲后面我就看不见啦?”

田波嘿嘿一笑,说:“哎,我还以为你瞅不见我呢!”

“都过来都过来!”

田波一过来,啪地跟人一握手,这边田波、徐明二哥、高大平、刘占武都围上来了。贤哥一来,也是挨个儿握手,边握边说:“哎,你们这是咋啦?没正事儿了是吧?他俩在这儿闹,你们也跟着瞎起哄?我跟你们说啊,以后来长春喝酒啥的,都行,但干仗这种事儿,谁都不许再来了,听见没?咱们好不容易聚这么齐,把兄弟们都打发回去吧。我找个地儿,咱们好好喝一顿!”

这几个人一回头,有的看大庆,有的看梁旭东。贤哥一看,说:“哎,你们看他们干啥?我小贤的面子不够大是吧?”

田波一摆手,说:“家勇,把兄弟们都领回去吧。我在长春待两天,看看小贤能不能把我撂倒!”

梅河口那帮兄弟就先走了。徐明二哥也喊:“大柱子!”

“二哥。”

“回去吧,回德惠去。我留下,跟小贤喝点儿。”

“行,二哥,我知道了。”

人家也撤了。说实话,谁也不愿意干这种仗,特别是生死仗。你要说站个队形啥的,那无所谓,但生死仗,谁能保证自己兄弟不受伤啊?胳膊腿儿打残了,那太正常了。点儿背的,当场就给你打没了。虽说能给点儿钱,但人活着不好吗?

但哥们儿找你了,你又不能拒绝。小贤一来,谁不借着这个机会下台阶啊?高大平、刘占武也是,一摆手,兄弟们哗啦都走了,上车各回各家。

一看兄弟们都走了,贤哥说:“殿起、亚军,过来过来,站这儿干啥呢?”

李殿起、郭浩、邢亚军几个人也过来了。小贤一看,说:“C,你们这是要干啥呀?我这几天出门,你们在家打算干啥呀?赶紧的,别瞎折腾了!”这儿还剩下谁啊?就梁旭东和他那帮兄弟,四十来号人。大庆那边也一样,外援一撤,还打个啥劲儿啊!贤哥一挥手:“走,咱吃饭去,都先上车。”

大伙儿“哐当哐当”地都上了车。贤哥扯着嗓子喊:“咋滴,还得我请你们俩啊?过来,旭东、大庆,过来!”

大庆和梁旭东过来了。贤哥又一挥手:“老三!”

杜老三也过来了,喊了声:“贤哥。”

贤哥说:“你把兄弟领回去,你东哥的安全我负责。”

杜老三往那儿一站,瞪着梁旭东。贤哥瞅了他一眼:“咋滴,老三,贤哥说的话你还不信啊?”

梁旭东也知道今晚这仗打不成了,肯定打不成。他一挥手,杜老三就领着兄弟们撤了。这边贤哥又一挥手:“长春啊。”

“贤哥。”

“你领兄弟回宽城吧,大庆我领走了。放心,有贤哥在,啥事儿都不会出。少一根汗毛,你找我!”

“我知道,贤哥,那我走了!”

贤哥说话肯定好使,一转身,大家都撤了。剩下这伙人开车到了长春宾馆,“哐当哐当”地进了会议厅。贤哥特意找了个会议室,让大家先在这儿吃着,然后把梁旭东和于永庆拽到了会议室。

这屋里没别人,就他们仨,贤哥、梁旭东、于永庆。贤哥给每人递了根烟,“啪嗒”一点着,往那儿一坐:“这么着,我也不问你们为啥事儿了,我就跟你们说两件事儿。你们要是觉得这仗还能打,明天你们再约,我小贤肯定不拦着,也不管了,行不?”

俩人瞅了一眼:“那你说吧,贤哥。”

“第一,大庆啊,你跟贤哥是不是哥们儿?”

“那必须的!”

“旭东啊,你认不认贤哥?”

梁旭东瞅了一眼:“贤哥,我不撒谎,在咱长春,这帮流氓里,我服过谁啊?贤哥,我就服你!”我就服你一人儿!

贤哥一听,说:“那就妥了。我之前就跟你俩说过,别干那事儿,可能你俩一直没懂我啥意思。我不是怕你俩谁起来了威胁我地位,也不是在这儿跟你们玩啥平衡,像三国里那样,不是那回事儿!”

“我跟你讲啊,旭东,你想想,就算你今天把大庆给打趴下了,那明天你咋整?日子不过啦?你梁旭东,别吹牛了,你不跑路啊?要是长春都待不下去了,你还在这儿装啥横,出啥风头,有个屁用啊?这架打的有啥意义?家都回不了了,这架打得还有意思吗?”

“再说,别光看大庆身后那帮兄弟得找你,你以后日子能过得安心吗?成天提心吊胆的。最重要的是,你得想想大庆他爸是谁,你心里应该有数儿。你把大庆给弄没了,你想想,梁旭东,你最后能是啥下场?”

旭东一听,吓得浑身直冒冷汗。贤哥说得一点没错啊。为啥小贤在的时候,长春江湖没啥大事儿?梁旭东和于永庆虽说面和心不和,但也没干过啥出格的事儿。等贤哥不在了,梁旭东就把这话给忘了,尤其是那时候被利益冲昏了头脑,就想当长春一把大哥,把这茬儿给忘了!

贤哥当时说得一点没错,后来梁旭东真把大庆给弄没了,结果咋样?反手就被团灭了,让人给收拾了,梁旭东那一伙人不都完蛋了嘛!

贤哥又瞅着大庆说:“大庆啊,同样的道理,你也知道旭东现在啥身份,不说别的,你要把他给弄没了,六扇门能放过你吗?再说,旭东他哥是谁你也知道,小东子嘛,以小东子的能耐,这事儿能轻易过去吗?我跟你说……”大庆啊,你要还想好好活着,就别再折腾了,不然你也得完蛋!你们俩啊,合作才能共赢,打架只会两败俱伤。真要打起来,谁也别想赢,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!贤哥我就说到这儿了,你们要是听明白了,咱们就出去喝酒,这事儿就算过去了。要是没听明白,你们出了这个门,爱怎么干怎么干,爱怎么约架怎么约,贤哥我绝对不插手,行了吧?话就说到这儿,多的我也不说了!

贤哥说完就站了起来,梁旭东和于永庆也跟着站起来了。贤哥一笑,问:“咋的,喝酒去还是接着干啊?”

梁旭东赶紧摇头:“贤哥,不干了,不干了!”

大庆也连忙说:“哥,不干了,真不干了!”

贤哥瞅瞅他们:“C,那来握个手吧,行不?”

于永庆和梁旭东都伸出手来,两人一握,贤哥就说:“我擦,走吧,喝酒去!”

咱先不说这俩人心里咋想的,反正表面上是和好了。贤哥在长春社会上,那可是风向标,绝对有面子!要不咋说呢,长春社会乱不乱,贤哥说了算!

等大伙儿都坐好了,来的可都是长春江湖上的大佬,在长春宾馆里一顿狂喝。不过啊,大伙儿心里都佩服贤哥,在长春,还得是小贤!换别人,今天这事儿谁也摆不平,根本拦不住!

梁旭东和于永庆这场架,谁也没占到便宜。要说经济上,大庆肯定亏得多,新鹏老板的房本让梁旭东拿走了,还抵押出去三百多万呢。

于永庆虽然把王大江,就是老九,在黄河路砸了几台车,但也就百八十万的事儿。所以啊,经济上大庆肯定是吃亏了。亏大了,损失老多了!

但要说到面子,那大庆可就占上风了。他把杜老三给揍了,还拿脚踩人家脸,边踩边问:“服不服?”王大江也被他打了,而且大庆那边一个受伤的都没有!

所以啊,这场架还是难分胜负。啥叫社会?啥叫江湖?你打我,也得让我能打你,有因就有果。今天你大庆打了王大江和杜老三,那也等于埋下了仇恨的种子!

老铁们,别以为故事就这么完了,那可没呢!大庆还得收拾一个人,这个人以后为了弄死大庆,那可是费尽心机地出主意。他为啥要怂恿梁旭东去干掉于永庆呢?接下来这事儿也是个导火索!

这世上就没有能藏住的秘密!这事儿过去三个多月了,江鹏宇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。大庆特意请江鹏宇吃饭,哥俩一坐下,大庆就说:“宇哥,啥也别说了,这事儿我办得挺烂的。虽然把气给出了,但钱也损失了不少,贤哥都出面了,这事儿不好弄了。你说咋办啊,宇哥?”

江鹏宇摇摇头说:“算了,你不也把他兄弟给崩了嘛,还把王老九的车给砸了。你们混社会的,不就争这口气嘛。我这边也是,主要就是咽不下这口气,面子有了就行。C,不就300万嘛,我也不差这300万!但是有件事儿,大庆,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。”

“宇哥,咋啦?你说吧。”

“我押房本那事儿,你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不?”

“谁呀?”

“他妈的,赵三儿赵红林!”

大庆一听,火了:“你妈的,我进局子说不定也是他出的主意!这赵三儿就是个狗东西,我必须得找他!他在我背后使绊子,逼样的,你看我不把他腿给打折了!”

大庆那脾气,一点就着。酒也不喝了,站起来就往外走。这时候江鹏宇还说呢:“哎,大庆,你咋这样呢?算了,咱知道他啥人就行了!”

“不行!”宇哥,你妈的!这饭老子不吃了,我非得找他去不可,不然真得把我憋死,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,我必须得找他算账!

大庆一扭身,就从屋里冲了出去。江鹏宇一看,哎呀妈呀,我是不是又闯祸了?我要是不说那话就好了!

他心里怕得要命,毕竟被梁旭东打过,更怕赵三儿回头找他麻烦。这时,大庆带着李殿起、邢亚军、黄长春、李良伟,还有大刚、郭浩,一共七个人,开车就直奔桃源路三哥的局子去了。

这时候,三哥在屋里正拿着个手工紫砂小茶壶,把玩得那叫一个得意,还在办公室里哼着小曲儿:“数不尽的春来冬去……”

突然,王志冲进屋里:“姐夫,姐夫,给我点钱。”

赵三儿瞪了他一眼:“小志,你他妈怎么回事?怎么成天跟我要钱?”

“不是,姐夫……”

“什么不是?我这钱是大风刮来的?你他妈得花多少钱才够你祸祸?没有,我告诉你,没有!”

王志一看:“姐夫,你可说好了,给不给?”

“给不了,没有!”

“行,你不给是吧?从今天开始,赵三儿,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。你再敢出去跟别的姑娘瞎搞,今天去这个夜总会,明天去那个洗浴的,整这些没用的,我把你蛋蛋踢碎!”

“不是,小志,你他妈怎么说话呢?我是你姐夫,你跟我这么说话?”

王志往前一站:“你还知道是我姐夫啊?那你还背着我姐在外面瞎搞?我他妈必须得替我姐看着你!”

“行,你看着吧,你看着我能怎么样?看着吧!”

这时候,这俩人还在屋里吵呢,就听到外边局子上乱哄哄地喊起来:“你妈的!别动!别动!别动!”

话音刚落,“砰”的一声,五连子就响了。这时,大庆他们“呼啦”一下就从屋外冲了进来。黄强一看,也不敲门了。我一推门就进了赵三儿的办公室,扯着嗓子喊:“三哥,三哥!”

赵三儿在屋里问:“咋啦?谁呀?”

“大庆来了!”

“谁?”

“大庆!李殿起他们带着真理来了!”

赵三儿眼珠子一转,赶紧说:“小志啊,你俩赶紧出去看看,快点儿!你俩去瞅瞅啥情况,我打个电话,麻溜儿的!”

王志瞅了一眼,说:“C,大庆来了能咋的?走,我跟你出去!”

说完,他一把抄起五连子,开门就出去了。赵三儿赶紧拿起电话,啪啪啪拨了号,打给小贤:“喂,小贤呐!”

“三哥,咋啦?你这边咋这么吵?”

“小贤,你赶紧来我局子这儿!”

“咋啦三哥?”

“别问了,快点儿!大庆疯了,来砸我场子了!”

贤哥一听,说:“大庆咋能砸你场子呢?”

“别问了,小贤!你再晚来两分钟,可能就见不着三哥我了!”

贤哥说:“那行,我现在就过去,你等我!”

电话一撂,赵三儿心里稍微松了口气,为啥说稍微呢?因为只要小贤一到,自己就安全了。但大庆能不能给他这么多时间,那可不是他赵三儿能说了算的。金海滩到桃园路虽然不远,开车也得十来分钟呢!

再说办公室外面,局子里可热闹了。李殿起、邢亚军、郭浩这几个狠人,一进来就端着五连子喊:“都别动!谁动打死谁!”

黄强、左洪武、黄亮他们都不敢动。大庆把五连子往肩膀上一扛,扯着嗓子喊:“赵三儿呢?滚出来!赵三儿,你给老子滚出来!”

这时候,小志和王志出来了。王志这小疯狗往前一站,说:“你喊啥呀大庆?喊个鸡毛啊!有啥事儿跟我说!”大庆压根儿没把那小子当回事儿,一巴掌拍过去,手指着他鼻子就骂:“小兔崽子,滚一边儿去,听见没?赵三儿呢?赵三儿,你给老子滚出来!”

这边,大庆正要往办公室里闯,王志“唰”地一下从腰里抽出把五四式手真理,直接顶在了大庆脑袋上。大庆一瞅,火了:“王志,你他妈的,把真理拿开,听见没?王志,你他妈再不拿开,老子今天就崩了你!”

“你他妈吹牛呢,于永庆!我告诉你,你要是不走,敢在这屋里动我姐夫一下,你试试!信不信我一真理崩了你脑袋,你信不信?”

这时,邢亚军也站了出来,端起五连发,“啪”地一声,真理口直接顶在了王志脑袋上:“你他妈的,把你那破真理给我放下,听见没?”

王志一回头,也“砰”地一下把真理顶在了邢亚军脑袋上,俩人就这么杠上了。这时候,王志还没疯到极点,他得等到九六年、九七年以后,特别是九八年、九九年,那才是真正的“小疯狗”王志。现在呢,他得找点乐子,吸上点东西,上了劲儿,那才叫爱谁谁呢。要是没上劲儿,让他跟邢亚军叫板,他可不敢。真等上了劲儿,他指定敢开真理。但现在还没吸呢,刚要了点钱没要到,还没上劲儿呢!

邢亚军眼睛一瞪:“你他妈的,王志,就你这德行,还敢自称‘小疯狗’?来来来,我今天就看看你有多疯!咱俩也别废话了,数个一二三,同时开真理怎么样?你要是想活命,王志,我告诉你,在我数到三之前,把你这破真理给我放下!你要是牛逼,就等着我数三,咱俩今天就同归于尽,怎么样?来来来!”

王志也扯着嗓子喊:“来来来,你他妈的,我怕你啊!”行嘞!

王志死死盯着邢亚军的眼睛,连带着邢亚军那张脸也一块儿看了个清楚。你瞧邢亚军那模样,老镇定了,一看就是个敢跟你玩命的狠角色。他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志,开始数数:“一……二……”

数到二的时候,王志有点扛不住了。为啥呢?他从邢亚军的眼睛里瞧出了那股狠劲儿,邢亚军眼睛一瞪,那股子凶狠劲儿就冒出来了!

这架势,眼看着是真要开真理了。这时候,王志就俩选择。要么死扛到底,等数到三,直接开真理干!他心里清楚得很,邢亚军肯定会开真理,两人离得这么近,真理口都顶着对方脑袋,数到三,谁也别想活!

那第二个选择呢?就是麻溜地把真理放下。虽说这样会折点面子,但在社会上混,丢点面子算啥呀?今天大家记着这事儿,明天说不定就忘了。混社会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!

你觉得自己牛,跟邢亚军同归于尽,那又能咋地?有几个会去你坟上烧纸的?人不管啥时候,活着才是最重要的!

眼看着都要数到三了,王志“啪”地一下把真理放下了,说:“行,邢亚军,我他妈记住你了,我记住你了!”

邢亚军瞅了他一眼,说:“不是,王志……”说着就拍了王志脑袋一下,“王志啊,你给我记住了,以后别在我面前装大,听没听见?放狠话只会让自己丢脸,知道不?起来,起来,起来!”

这时候,大庆已经准备推门进去了。赵三儿一看,赶紧从屋里出来,说:“大庆啊,大庆,你这是干啥呀?你到三哥这儿来闹啥呀?三哥得罪你了还是咋的?进来!”

说着,赵三儿“啪”地一下把大庆推进屋里。大庆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,把五连子往自己腿上一放,说:“你他妈没得罪我?赵三儿,你没得罪我是不是?我告诉你,我他妈早就想收拾你了。长春这帮人里,就属你赵三儿最坏,知道不?”一天你搁这儿挑拨离间呢!

不是,大庆啊,你咋能这么骂三哥呢?三哥咋得罪你了,没给你办好事儿啊?

大庆“唰”地一下把五连子拎起来,“哗啦”一声上膛,吼道:“我擦,你到底有没有坏我事儿,你自己心里清楚!我问你,我宇哥那房本,是不是你给梁旭东出的馊主意,让他拿去抵押的?还有,我在春怡宾馆设的局,是不是你告诉梁旭东来搅和的?赵三儿,这些事儿是不是你干的?”

这边,赵三儿“噌”地站起来,信誓旦旦地伸出俩手指头,指着天说:“大庆啊大庆,你可真是冤枉你三哥了!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事儿!再说了,你们之间的事儿,我能瞎掺和吗?整个长春道上,谁都不掺和这事儿,我赵三儿又不是傻子,我掺和啥呀!”

于永庆一瞪眼:“咋滴,还嘴硬是吧?”

赵三儿连忙说:“不是,大庆,如果这事儿真是我干的,我出门就让雷劈死!”

三哥这誓发得,那叫一个狠。在他心里,骂人又不疼,起誓也不灵,只要能保命,啥都无所谓!

大庆拿真理“啪”地一指赵三儿:“赵三儿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你今天要是承认了,我不打你,但肯定得揍你一顿!你要是还跟我犟,不承认,赵三儿,我也不要你别的,你这条腿,我指定给你打折了!听没听见?记没记住?我再问你最后一遍,你好好说,到底是不是你给梁旭东出的主意?”

大庆眼睛一瞪,赵三儿太熟悉这表情了,大庆一露出这表情,那肯定是要动手了。这时候,赵三儿心里开始犯嘀咕了,自己要是再犟一句,那“砰”地一下,五连子一响,小腿就没了!

你还真得佩服赵三儿,梁旭东出事儿以后,赵三儿为啥能成为长春的一把大哥,那可不是白给的!赵三儿真是大丈夫,能屈能伸,这才叫能人!他寻思寻思,“啪嗒”一下,赵三儿“扑通”一声跪地上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哭着说:“大庆啊,三哥我真是糊涂了,岁数大了脑子不好使,你别跟我计较,成不?”

大庆瞅了他一眼,骂道:“你妈滴,赵三儿,还真是你啊!”

赵三儿继续哭求:“大庆,三哥我真不容易啊,你就饶了我这一回,行不?”

大庆又骂:“你妈滴,赵三儿,我来的时候还拿不准呢,没想到真是你这王八蛋!”

赵三儿一听,心都凉了,暗叫不好,原来于永庆这小子在炸我呢!打了一辈子雁,倒让雁啄了眼。可这时候,自己都认了,还能咋整?

赵三儿装出一副真心忏悔的样子:“大庆啊,三哥我真是糊涂了,以后你再组织局子,三哥我给你送人,行不?我把人都给你送过去!”

大庆一听,火冒三丈:“我取你妈滴,赵三儿,我用你送人啊?来来来,你给老子出来!”

说着,大庆一把薅住赵三儿的头发:“出来!出来!”

赵三儿疼得直叫:“大庆,别薅三哥头发啊,发型都给我弄乱了!”

大庆不管不顾:“你妈滴,出来!出来!”

大庆提溜着赵三儿的头发,一路拽到门口。局子上人可不少,赵三儿的兄弟黄强、黄亮、左红武、王志,还有于永庆的兄弟都在。大家伙儿“啪啪”几下,就把赵三儿给拽了出来,赵三儿被整得跟个丧家犬似的,从屋里出来,被扔在地上。大庆吼道:“跪着!给我跪着说!”

赵三儿可不管那么多,直接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:“大庆啊,三哥我错了,三哥我错了!”

大庆不依不饶:“啥玩意儿错了?来,你把你自己干的事儿给大伙儿说说,当着大伙儿的面儿,你妈滴,你自己干的啥,你说来!赵三儿,你说不说?你不说的话,我他妈打死你!”

这时,于永庆一喊,邢亚军也过来了,指着王志说:“王志啊,你别动,听没听到?你动一下,我指定打死你,听没听见!”

王志在社会上号称小疯狗,那可不是吃素的。刚出道那会儿,就把魏仁给“销户”了,绝对是个狠角色,左红武也不简单。那家伙以前也是个狠角色,可现在咋就不狠了呢?说白了,就是跟了赵三儿这怂货!赵三儿这家伙,真是太窝囊了,都说兵怂怂一个,将怂怂一窝,他这当老大的都怂成这样,底下人能硬气到哪儿去?

不过啊,后来赵三儿在长春混起来了,贤哥、梁旭东、于永庆他们都不在了,他倒是站稳了脚跟。他这一起来,手底下那帮兄弟也跟着牛气起来了,就说那小疯狗王志,身上背着七条人命呢,一条接一条的!

但这时候,赵三儿还是不够看,没人给他撑腰。他扑通一声跪地上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“你啥呀?大声点儿,让大伙都听听!”

“那个……江鹏宇抵押房子那事儿,是我给旭东出的主意,还有你春怡宾馆那摊子事儿,也是我挑唆的。三哥错了,真错了!”

这时候,屋里的人都炸锅了:“哎呀妈呀,赵三儿咋这样呢?”

“你不知道啊,赵三儿这家伙最坏了,最狡猾了,就是个狗篮子!”

其实啊,贤哥这时候已经到门口了,赵三儿说的话,他全听见了。贤哥为啥没进来?他也恨赵三儿啊,心想:“赵三儿,你咋能干出这种事儿呢?打折你一条腿,都不算过分!”

不过话说回来,三哥跟小贤还是有感情的。他有时候对贤哥也挺实心实意的,没事儿就跑贤哥这儿来。都说人怕见面,树怕扒皮,总在一起,哪能没感情呢?

贤哥一看,也差不多了,他怕大庆一冲动,再把赵三儿给打死了。于是他走进来,摆摆手说:“大庆,大庆!”

大庆一回头:“呀,贤哥来了。”

“大庆,差不多就行了。三哥,起来,起来!”

这边一说让他起来,赵三儿偷偷瞅了大庆一眼,他怕一站起来,大庆又犯浑,上来就给他一下子:“我让你起来了吗?”

那不就完犊子了吗?贤哥一看,说:“咋滴?我让你起来,你还不敢呀?”赵三儿这才用手撑着膝盖,慢慢把自己给撑起来了。贤哥一挥手:“赵三儿、大庆,都进来,到我办公室来!”

俩人“哐当”一声就进来了,贤哥一扭头,见他们进来了,就喝道:“给我跪下!”

赵三儿一下子懵了,心想:刚才在外面还让我起来呢,这一进来咋又让我跪下了?贤哥一瞪眼,指着他说:“赵三儿,我让你跪下,听见没!”

贤哥眼睛一瞪,赵三儿没办法,只好“扑通”一声又跪下了,这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。贤哥点上一根烟,说:“赵三儿,你他妈干的真不是人事儿!就说今天大庆拿真理打你,我都不拦着!”

赵三儿赶紧说:“小贤,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啊!”

贤哥打断他:“行了,别扯这些没用的。我问你,知不知道自己错了?”

赵三儿连忙说:“小贤,我知道错了,三哥真的知道错了!”

贤哥接着说:“赵三儿啊,你说说,长春这帮流氓,有啥仇有啥怨的,你非得在里面挑拨离间。你撺掇旭东去打大庆,把大庆打没了,你能得到啥好处?大庆的宽城能归你吗?”

赵三儿说:“不能,肯定不能。”

贤哥又说:“反过来,要是大庆把旭东打没了,你想想,你干的这些事儿,你还能活吗?赵三儿,你能不能聪明点?把你的脑子用在正道上!三哥,你聪明一世,咋就糊涂这一时呢?咋净干这些蠢事儿!”

赵三儿说:“小贤,啥都别说了,三哥错了,三哥以后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!大庆啊,你别跟三哥一般见识!”

大庆撇撇嘴,说:“C,就你这样的,还洗心革面呢,真是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狗能改了吃屎吗?”

贤哥一看,说:“行了行了,起来吧!”

赵三儿跪了这么久,腿都麻了,捂着腿站起来,那模样可怜巴巴的,嘴角一撇,眼里还含着泪。瞧他那样儿,委屈得跟啥似的,装得那叫一个可怜。

贤哥瞅他一眼,差点没笑出声,大庆也憋着笑,一拉贤哥说:“大庆,咱走,赶紧的。”

大庆一瞪眼,指着赵三儿说:“赵三儿,我今儿个给贤哥面子,不弄死你,你放心。但你给老子记住了,再敢整幺蛾子,我指定打得你找不着北!”

赵三儿连忙说:“不敢了,真不敢了!”

一看这危机算是过去了,赵三儿这人就这样,立马就活泛起来,一挥手说:“小贤啊,大庆,别走了,到我这儿来,我请你们吃饭。”

贤哥瞅他一眼,说:“三哥,你心可真够大的!算了,改天吧,咱走!”

贤哥和大庆就走了。贤哥刚一出门,赵三儿的脸就阴沉下来了,不过也就一瞬间,谁都没注意到。为啥后来赵三儿这么恨大庆呢?你想啊,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真理呢,让我跪那儿,多丢人啊!

后来贤哥不在了,于永庆和梁旭东争长春的老大位置,赵三儿没少给梁旭东出谋划策。

今天这事儿就说到这儿,大家应该也明白了,为啥杜老三和王老九会在夜总会门口,连开八真理把于永庆给打死了。这世上啥事儿都有个因果,我杜老三在长春混,哪能让你于永庆踩我脸上,还让我喊服了你,放我一马,那多丢人啊!你说杜老三能不恨他吗?

还有王大江,在黄河路好不容易做了点生意,弄了几台车,一个月能赚六七万,你倒好,给我搅和黄了,车也给我烧了,还让我跪那儿,你说王大江能不恨他吗?

所以说,当时那最后两真理,大庆其实已经没气了,没必要再打了,但王大江又补了两真理,这纯粹就是泄愤,就是仇杀,脑瓜子都给打碎了!兄弟们,咱今天这故事就先说到这儿哈,要是你们想瞅完整版的大庆上路故事,就去我专栏里瞧瞧,那儿有更多、更全乎的江湖事儿,保准让你们看个痛快!

咱今儿个聊聊全国社会大哥江湖口碑榜,榜首那位,就是孙世贤。小编也知道,这话题一抛出来,指定得有争议。今儿个我就跟大伙唠唠,为啥把贤哥排第一,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哈,要是你们有别的想法,就在评论区留言说说。

说起长春这位仁义大哥孙世贤,他1962年出生在南关区五马路新民胡同。之前我也跟大伙提过,这新民胡同啊,从啥时候起就成了江湖人扎堆的地儿,起码建国前就这样,那地方啥人都有,乱得很!

贤哥出生后,这儿还是江湖人的聚集地,有说书的、唱戏的、耍把式的、卖艺的。孙世贤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,从小就梦想着当个大侠,在江湖里快意恩仇!

事实也确实如此,小贤在长春混的时候,特别是最风光那会儿,长春那些社会人、小混混、各路狠角色,没有一个不竖大拇指的,都说孙世贤这人讲究、仁义,为了兄弟能豁出命去!

而且,从贤哥踏入江湖,一直到1997年他去世,这一辈子,他从来没欺负过老实人,没欺负过老百姓,也没难为过任何一个做买卖的!

所以啊,直到现在,他身边的朋友,还有长春那些老一辈的人,只要跟贤哥有过交集的,一提起孙世贤,还是说得头头是道。就连网上那些讲江湖故事的主播,没一个说贤哥坏话的,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?

有的兄弟肯定会问,为啥不是加代排第一呢?我跟大伙说说,加代和贤哥那完全是两码事。贤哥是正儿八经混社会出身的,七八十年代的时候,在长春市南关区就已经是有名的狠角色了。

至于加代的故事嘛……小编之前可没少唠,还专门开了个专栏,吹嘘说这是江湖里的顶级大佬,一代讲义气的大哥,那真是讲究到家了。但其实呢,加代他本质上就是个生意人,不过为人仗义,钱也舍得花,跟不少社会上的大哥都处得挺好,所以地位就凸显出来了。四九城的朋友们应该最清楚,要说纯玩社会的,加代还真算不上。

要是大伙儿还是不明白,咱就用梁山好汉来打个比方。小贤就像是啸聚山林的晁盖,晁天王;加代呢,就像是及时雨宋江,宋公明,出手大方得很。其他的那些社会大哥,就只能排后面了!

九十年代那会儿,出了不少有名的社会大哥,前面咱也提过。但要说仁义,那可真没几个。比如沈阳的刘勇,太原的李满林,郑州的宋留根,广州的周广龙、宋鹏飞,还有齐齐哈尔的大小地主,哈尔滨的焦元南,青岛的聂磊,这些人都谈不上仁义!

细心的朋友们可以从他们的案子里看出个共同点,那就是他们眼里只有利益,道义啥的得靠边站。为了钱,他们手上沾了不少无辜人的血。所以说,贤哥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老大。要是非要给孙世贤定个性,小编觉得,他不是社会人,而是个真正的江湖人!

有不同看法的朋友们,咱们评论区见,好好聊聊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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