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M崇祯封了他的号,他转头就黑了整个服务器
讲白了,大明朝末年,就是一款运营了200多年的老牌MMORPG,走到了关服前夜。服务器卡得要死,BUG满天飞,外挂横行,GM(崇祯)焦头烂额,天天喊着要修复,结果越修洞越大。游戏里的平民玩家,饭都吃不上,装备爆不出,天天被氪金大佬(皇族藩王、士绅地主)和脚本工作室(贪官污Guan)联手割韭菜,删号的心都有了。整个游戏环境,弥漫着一股“这破游戏怎么还不倒闭”的绝望气息。
你问李自成是谁?他就是这个粪坑服务器里,一个被GM无情封号的普通玩家。
他本来在游戏里有个稳定工作,叫“驿卒”,类似官方信使,每天跑跑腿,混口饭吃。结果GM大刀阔斧搞“降本增效”,一纸公告下来,把他所在的整个部门给裁了。饭碗没了,还欠了一屁股游戏币,被系统NPC(县令)抓去游街示众。这换谁谁不炸毛?这游戏还能玩?玩不了了,删号吧。不对,不能删号,得换个玩法。既然你们不让我好好玩,那我就把桌子掀了,大家谁都别玩。
于是,李自成走上了另一条赛道——开私服。
一开始,他的私服规模很小,服务器就十几个人,天天被官服的GM派兵围剿,动不动就得删档重来。最惨的时候,在潼关南原被人一波推平,只剩下17个核心用户躲进商洛山紧急维护。这剧情,放任何一个创业故事里,都是标准的九死一生。但李自成的牛逼之处就在于,他找到了那个时代最强的流量密码,一个核武器级别的Slogan——“均田免粮”。
这四个字什么意思?翻译成游戏黑话就是:兄弟们,来我这个私服,所有氪金道具免费送,神装人人有,打怪经验翻倍,三年内不收点卡钱。
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。官服那边呢?苛捐杂税猛如虎,天灾人祸遍地走,玩家不氪金就得死,氪了金也可能被更大的大佬爆装备。两相对比,用脚投票都知道该去哪。所以你看,李自成的队伍瞬间就从十几人的小作坊,滚雪球一样发展成了几十万人的超级私服联盟。他打下洛阳,把福王朱常洵这个全服第一氪金母猪给宰了,爆出来的金币装备全部分给底层玩家,这操作,简直就是游戏界的罗宾汉,直接引爆了全服舆论。
他的核心竞争力,从来不是什么军事天才或者政治远见。说真的,这事儿就离谱。他的核心竞争力,就是把“让大家活下去”这件最基本、最朴素的事情,做到了极致。当官服的GM还在纠结党争内斗,还在琢磨怎么从快饿死的玩家身上再榨点油水时,李自成在自己的控制区里,实打实地分田、开仓、赈灾。他不是在搞什么乌托邦实验,他是在做最现实的生意——用土地和粮食,换取这个时代最宝贵的人心和人命。
所以,我们看李自成,不能简单地用“流寇”或者“英雄”这种二极管思维去框定。他更像一个时代的BUG修复师,或者说,一个暴烈的系统重装工具。大明这个操作系统,已经烂到根了,病毒(腐败)和冗余文件(藩王)占满了内存,CPU(崇祯)天天满负荷运转也无济于事。李自成的起义,就是强行执行了“格式化C盘”的操作。这个过程当然是血腥的,是暴力的,毁掉了无数旧文件(士大夫阶层),但也清除了大量病毒,给硬盘(中原大地)腾出了空间。
从这个角度看,说他挽救了华夏民族,其实一点都不夸张。你想想,明末那种人间炼狱,天灾加上人祸,河南陕西“人相食”的记载比比皆是。汉人的人口正在经历断崖式下跌。如果没有李自成这种力量把旧秩序砸个稀巴烂,然后用最原始粗暴的方式重新分配生存资源,让流民回归土地,恢复生产,那中原的人口基本盘可能就真的崩了。到时候,都不用等清军入关,我们自己就把自己耗死了。李自成的存在,相当于在系统彻底崩溃前,强行开启了安全模式,保住了一些最核心的数据——那就是活生生的人。
当然,一个顶级的玩家,真让他当GM,他自己也懵逼。
李自成打进北京,只用了42天就光速败退,这才是这出魔幻大戏最讽刺的地方。他的操作,充满了小镇做题家杀进一线大厂核心部门后的水土不服。他懂得如何破坏一个旧世界,却不知道如何建设一个新世界。进了京,他的团队迅速腐化,纪律涣散,把打土豪那套用在了明朝旧臣身上,搞“追赃助饷”,手段极其残忍,直接把整个士大夫阶层推到了对立面。这等于把游戏里所有的高级NPC全得罪了,人家转头就去给竞争对手(清军)当引路党。
他和吴三桂的博弈,更是堪称史诗级的误判。他以为自己稳操胜券,没想到自己的手下把吴三桂家给抄了,爹给弄死了(一说被拷掠),这就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,这是私人恩怨。吴三桂一怒之下引清兵入关,等于给对手开了个后门,直接导致山海关大战的崩盘。(当然,这只是加速了进程,本质还是李自成集团缺乏一个成熟的政治纲领和统治策略)。
所以李自成的失败,是必然的。他的“均田免粮”私服,本质上是一个战时版本,靠打劫官服的资源来维持运营。一旦官服倒了,他自己成了新的官服,却没有建立起一套可持续的经济模型(税收制度),只能继续靠抢,那崩盘是迟早的事。他的视野,终究被他的出身和经历所局限。
但我们今天重新审视他,不能因为他的失败,就否定他存在的价值。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,很多时候,一个问题的解决者,和最后摘桃子的人,往往不是同一个。李自成就是那个用最笨拙、最血腥的方式,解决了“明朝该不该死”这个问题的人。他用自己的崛起和覆灭,向所有人证明了,那个旧的游戏版本,真的玩不下去了。他打碎了旧世界的坛坛罐罐,虽然自己没能建立起新秩序,却为后来者(清朝)扫清了最大的障碍。他像一个悲壮的beta版测试员,用自己的命,测出了一个王朝所有的致命BUG。
所以,李自成是谁?他是一个被时代逼上梁山的复仇者,一个用朴素的生存正义凝聚人心的草根领袖,一个残忍的格式化工具,也是一个不合格的系统安装员。他被历史低估,是因为我们总是习惯用胜利者的视角去书写历史。但如果我们站在那些明末快要饿死的平民玩家的角度看,那个喊着“闯王来了不纳粮”的男人,无论他后来犯了多少错,至少在那一刻,他就是唯一的希望,是那个能让你活下去的神。
这真的很重要。我是说,在那个连活着都是奢望的年代,这事儿真的、真的很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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